回到京師的秦中堂很忙,不但在朝廷很忙,在家更忙,畢竟這多房等著雨露均沾。
他暫時連陶修玄陶仙姑都顧不上了,這幾天唯一一次找陶仙姑,還是為了拿藥。
當陶老道二更天從側門悄悄進入秦府的時候,秦中堂已經開始和衣而臥了。
聽到有人趁夜來拜訪,而且似乎有要緊事情不得不接見時,秦中堂如蒙大赦,從床上竄起來就去外書房了。
他跟陶老道也不用客套寒暄,直接問道:「老仙長突然連夜來訪,可是宮出了什事?」
陶仲文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忽然又開始猶豫該不該跟秦德威說。
最後想道,來都來了,不說也不合適,隨即便將今日嘉靖皇帝問起陶修玄的事情說了。
秦德威越聽越是鬧心,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又問道:「皇上所問的就是這兩句?沒有其他遺漏?」
陶仲文非常肯定的答道:「隻問了這兩句,並沒有說起其他。」
如此秦德威就先做出了一個判斷,「如此可以斷定,皇上大概並不知道仙姑在我這,不然也不會僅僅這樣問。
或者說,向皇上提起仙姑的那個人並沒有告訴皇上,陶仙姑就在秦府。」
陶老道重新回想了一下嘉靖皇帝的態度,感覺秦德威的這個判斷應該沒錯。
「既然這個人對仙姑如此了解,卻又不對皇上說明仙姑在秦府,那他肯定就是故意不說的!」秦德威繼續說。
陶老道卻有點關心則亂了,「無論那人是不是故意,現在你我否要做點什?」
如果皇帝沒有掌握全部情況,他們還能做的事情不少。
比如速速讓陶仙姑遠走高飛,暫時回老家或者去南京躲一躲,免得真被皇帝惦記上了。
秦德威搖了搖頭,「正所謂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要明白一點,對方的真正意圖是我而不是仙姑!
而進獻讒言也是一門學問,如果是我,絕對不會把真正意圖表現的太明顯,那樣隻會讓皇上產生警覺。
對方隻會假裝輕描淡寫的在皇上麵前提幾句仙姑,然後這個時候,對方大概正盼著我們做點什,然後再去向皇上進獻讒言。」
陶老道又不傻,立刻就明白了。
接下來的讒言很好編,皇帝才關注到一個女子,你們立刻就把這個女子送到遠方躲起來,到底是什意思?
以嘉靖皇帝的脾氣,沒事也要出事了,這就是對方的算計,不可謂不周密。
陶老道有點氣惱的說:「難道就什都不做了?或者你想做點別的?」
此時此刻的他甚至產生了一些懷疑,秦德威是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想要順水推舟,將陶修玄送進宮?
秦德威仿佛看穿了陶老道的心思,主動反問了一句:「我是那樣人嗎?」
陶老道也說了大實話:「猜測這些沒意義,我隻看表現。」
秦德威假意怒道:「你還沒有對方那些人了解我!他們敢策劃這個,就是篤定我不願意獻女求榮自毀臉麵和名聲!」
喜歡權力的人占有欲必定也強,當年秦淮河上多少花花草草,為什最後隻有王憐卿進了秦家的門?
即便拋開情感和臉麵不說,陶仙姑的醫術對家也非常重要,秦中堂自己還想多享幾年福,哪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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