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那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半畝南山 本章:第585章、那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林棲羽現在是處,正處。

    她的年齡,現在也確實可以稱一句“老大不小”。但不管相對於她的樣貌,還是她現在的級別,也都還很年輕。

    “明年,我就要30歲了。”陶知命坐下之後看著她,嘴角帶著笑意, “你比我隻小一歲,現在28歲就是正處級別的參讚了,給你說媒的該有多少?我還以為你跟王司長一起調回國那趟,會準備結婚了。”

    28歲的林棲羽回想起20歲時候在東大圖書館遇見他的情形,隻是淺淺一笑。

    她很了解陶知命是怎樣一個嘴沒正經的人,能擔任參讚也不全憑學曆或者因陶知命而起的重要性。所以她灑然一笑之後就說道:“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見一麵也不容易,還要繼續開玩笑嗎?”

    陶知命呆了呆, 隨後搖了搖頭:“真沒勁。那就說正事吧,從哪說起?”

    “先從私事說起。”林棲羽看著他的眼睛,“人,我們找到了。”

    說罷,她從隨身的包掏出兩張照片:“一張是25年前的,一張是現在的。”

    陶知命眼神一凝,坐直了起來接了過去,認真看起來。

    “你說的是找到了,不是說有了線索。”陶知命看完了這兩張照片就看向她,“這肯定?”

    “滬海中心血站是引入相關技術了的,這種技術也得到了最高院的認可。鈴夫人的頭發和指血樣本你給過我,所以沒錯。”林棲羽說得輕描淡寫。

    陶知命卻知道,僅僅憑安齋善衛交給他的那份特別資料中一個星野鈴被收買過去的來源和時間,要精確找到她的家人有多難。

    “辛苦你了,也請幫我轉告有關部門的同誌,我非常感激。”

    林棲羽搖了搖頭:“你願意委托我們來做這件事, 我們反而感到非常安心。”

    陶知命懂她的意思, 笑著問道:“那鈴的家人是什身份,姓什?”

    “原本是閩洲人, 當時是當地供銷社職工,姓陳。女兒被拐走之後,輾轉打聽到可能是香島那邊的蛇頭做的,就一起想辦法到了香島找孩子。”林棲羽頓了頓,隨後說道,“所以你給的資料說是從香島那邊收養過來的,這也對得上。重要的是,想辦法先悄悄拿到了血液樣本,那個DNA分型鑒定技術顯示是匹配的。”

    陶知命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兩張照片,從當年很年輕的全家福照片上尋找星野鈴的眉眼影子,也從如今兩個中年人的生活照上感受他們的生存狀態。

    “……這珍貴的結婚照,你們也先複製了一份出來?”陶知命歎了一口氣,“暫時沒驚動他們吧?他們現在在香島做什?”

    “丈夫做泥瓦工,妻子在家開了個小裁縫店。”林棲羽意味深長地遞過去一份檔案資料,“說起來,你們竟也已經有了緣分?”

    “……怎講?”

    “他們之前住在九龍城寨。”

    陶知命恍然。

    九龍城寨已經被拆了,建成了公園,這事還是他參與的。隻不過, 他雖然出了錢,麵的人怎安置的, 陶知命就沒有去管了。

    翻開她給過來的資料,陶知命暫時看了兩眼,就先合上:“謝謝了,資料很詳細。”

    林棲羽點了點頭,繼續笑起來:“然後就是第二件私事,當初我過去給你兒子補課,那時候這邊有同事是知道的。既然知道,我現在提拔了,有些要匯報的資料還是得齊全,所以你要給我補一份正式的聘書,像我當初在你公司那邊開的實習證明一樣。”

    “……這到底是防你還是防我?”

    “陶知命同誌,配合一下嘛!”已經有些架勢的林棲羽,這“嘛”字尾音完全不是撒嬌,倒像是語重心長的長輩勸告。

    “……是是是,林參讚。”

    老幹部林棲羽這下反而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接下來就是公事,組織上確實想問問你的意見。你要清楚,你提的所謂‘藍軍’的想法,在我們麵臨的形勢下是很危險的。所以……派我來,也是想問問更坦誠的想法。”

    “有情誼在,你又是個女人,不怕你被我哄騙?”

    陶知命沒好氣地吐槽了一句,林棲羽喝茶掩飾。

    “還更坦誠的想法,我的存在被你們以這種方式重視,還不夠坦誠?”陶知命伸出手來,“上麵的就不說了,能有份參與這件事的,一隻手根本數不過來。這麵任何一個人叛變,對我都是很大的風險,這還不夠坦誠?”

    林棲羽知道這是事實,因此隻能抿著嘴看他。

    “我理解,那一場仗打得很多人已經絕望了。也許就連樞海,都有人動搖。這樣的情況下,我還對未來那有信心,除了可能確實夠忠誠,也可能是個敵特反串的對吧?”陶知命並不生氣,“我對這種謹慎感到很安心,所以你帶來的解決方案是什?”

    林棲羽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道:“你真的那有信心,我們的未來會好嗎?”

    “這話有點曖昧啊。”陶知命又不正經了,笑起來。

    林棲羽有些羞惱:“喂!”

    這次不是老幹部風範了,真的有點嬌嗔。

    陶知命傲然回答:“當然,我有絕對的信心!”

    林棲羽眼全是異彩,看著他說道:“組織上完全信任我!”

    “……憑什?”陶知命已經懂她為什突然這說了。

    “這是我過去幾年完全無私的工作換來的。”她平靜地說道。

    陶知命皺起了眉頭:“這樣怎會夠?你做了什,要攬下這個擔子?”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林棲羽目光平靜:“僅僅無私奉獻當然不夠,那需要經過許多的談話、審查。我已經以跟著部長的名義,去過樞海很多次了。我信我看人的眼光,他們也信他們看人的眼光。”

    “所以呢?”

    林棲羽嫣然一笑:“就讓我做一個你口中禍國殃民的經濟學家吧。你不是在建大學嗎?我配合你來演完這場戲。以後,我也是你和組織上唯一聯係的一根線。除了已經以學術名詞為線索,確定好了解讀密碼,另外就是我以學者身份,受邀回國參與各種活動的機會了。”

    陶知命呆了呆:“沒開玩笑啊?我剛才隻是開玩笑的,真派你潛伏到我身邊?”

    “借格瓦號的事,也為了幫助態度親夏的霓虹內閣,夏國會在經貿合作談判中表現得吃了一個虧。這樣的話,在內部一些人看來,我的忠誠度也會很受質疑。如果再主動辭職,就能被外界理解為是被你……俘虜了,出賣了部分國家利益。”

    林棲羽說到後麵,聲音有點小,隨後又堅定起來看著他:“這樣也是對你的信任吧?組織上相信你不忘初心,我既要保證你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又要保證你的安全!”

    “代號是什?”陶知命忽然笑問。

    “啊?”

    “你的代號啊?”陶知命覺得很有趣,“密級這高的潛伏任務,你和我單線聯係的話,以後我就除了你誰也不信了,所以代號是什?”

    “……需要先得到你的認可,才會正式這樣去做。不然的話,有其他預案。”

    陶知命點了點頭,然後又問起來:“那林妹妹,這個任務要進行二十多年啊,你懂是什意思嗎?”

    “我知道你說的是什?”林棲羽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你以為我為什還沒嫁人?因為我覺得那事一點意思都沒有。”

    “……啊?”陶知命懵了。

    林棲羽冷靜地說:“就是你以前說的,冷淡,可以說非常冷淡。反正我的眼隻有國家未來,為了任務需要,我什都可以做。”

    陶知命露出了老人地鐵看手機臉。

    隨後他又釋然:“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利用了你這一點,還是你真的願意做出犧牲。但既然你是時刻準備犧牲的那種覺悟,不如犧牲到我這算了,我心多少好想一點。但你別裝模作樣的了,你要是總跟個木頭一樣,我向組織要求換人!”

    “你!”

    “對啊,這樣多好。”陶知命眨著眼睛,“我們一起開開心心的,把任務做完了不就好?”

    林棲羽收拾好心情,才點著頭說:“那接下來,我就要準備協調與新內閣那邊的經貿談判了。”

    “不用了,跟我談就是。”陶知命淡淡地說道。

    “跟你談?”林棲羽呆了呆,“新內閣還沒宣布名單……”

    陶知命嘴角翹了起來:“小澤太郎之前還在這。這個相首,坐不長,可能個把月就下來了,所以別白準備了,跟我談就行。”

    “你確定?”林棲羽將信將疑。

    “我當然確定。”陶知命竟悠哉悠哉的橫躺了下來,抬頭看向她笑說,“經貿合作主要還是要靠霓虹這邊的財團和大會社投資或者進出口,霓虹的銀行係統現在無力對外貸款。內閣方麵,我已經指定了某些人選,才肯幫小澤太郎他們穩住局麵。財團這邊,三井、住友、第一勸業我都能做得了主,至少是在和夏國的合作上。不是說了要在這次合作中吃個虧嗎?那就更萬無一失了,跟我談就行,相信三井、住友他們也會很歡迎。”

    “……要談你坐好。”

    “你不是非常冷淡嗎?在意這些幹什?”陶知命笑眯眯的。

    此時已快四月底,天氣轉暖,林棲羽的臉龐上終究是微熱起來,有汗珠低落。

    ……

    烈日之下,香島的新機場工地上,無數工人正如螞蟻一般忙碌著。

    “光仔,趁這幾日天氣好,讓你的人抓緊趕工。”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公子哥戴著頂安全帽,將手的汽水放在了遮陽傘底下的桌子上,就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

    旁邊另一個大背頭、穿著寬大西裝的人立刻將煙遞了過去,捂著打火機為他點火:“天少放心,我以性命擔保!年前我這邊做不好,提頭來見!”

    花襯衫公子哥吸了一口之後偏著頭,笑著將煙吐到大背頭臉上就說道:“什提頭來見?阿光,你也已經當老板了,別還總是打打殺殺的模樣。我爹地可是要選議員的人,讓人家聽到,會有非議的。”

    “是我最笨,該罰。”大背頭裝模作樣地假扇了自己一個嘴巴,然後笑問,“天少今天到大嶼這邊來,賞光在這留一晚?我都安排好了!”

    花襯衫眼都是笑意,點了點頭:“過來是看看進度,也要替爹地慰勞一下你們。”

    “怎能說慰勞呢?我們全靠天少和齊爺賞飯吃!”大背頭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就說道,“工地這邊天少放心,天熱,要不……我們出海轉轉?我已經安排了遊艇!”

    “遊艇?什樣的?”

    “陶生公司的遊艇,天少說呢?”大背頭挑了挑眉。

    花襯衫懂了,站了起來掐滅煙拿起汽水瓶:“那就走吧,工地這邊你還是要安排好人,盯著進度!”

    包工的和監工的都嘻嘻哈哈地走了,馬仔們留在這,催促著工地的工人。

    打灰的陳煥昌才46歲,但看上去已經像是60多的人了。

    他曬得黑、身子骨還壯,都不是他看起來像是60多歲的原因,主要還是眼神中的疲憊和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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