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王龍疼得直哼唧，想強撐著身子站起來，如果他還不製止他爸，那下一個被打的肯定是陳晨。

    “爸，你瘋啦，你要打就打我好了。”王龍大聲咆哮道。

    王洪此刻仍舊雙手領著陳晨的衣領，右手抬起，準備直接朝著陳晨的麵門一拳轟去。

    瞬息之間拳頭用力砸了下來！

    卻沒有出現他們預想的那樣，眼前的少年不說被打飛出去，至少也是個倒地不起。

    陳晨以臂代掌，直接硬抗這一拳。

    打中的地方有些腫脹，刺痛。

    不過這些都是在陳晨的忍受範圍之內，王洪那雙已經喝醉泛紅的眼睛，因為吃驚而突出眼眶，極為駭人。

    “陳哥，你，你沒事吧。”

    王龍是知道自己父親的力氣，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的人，那力氣能弱得了嗎，不說打人了，就連那廠的鋼筋也能掰彎。

    一拳過後，陳晨反手鉗住王洪右手，不給他掙脫的機會，左手以掌化拳，一記上勾拳打在王洪的肚子上。

    “嘩啦啦”

    王洪立馬抱肚跪在地上嘔吐，劇烈的疼痛瞬間傳回到了王洪的大腦，腦袋上浮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太陽穴附近的青筋已經暴起。

    “陳哥，你......”

    抱著自己被砸到的手臂，王龍過去查看他爸的情況。

    地上都是王洪嘔吐出來的啤酒，王龍拍著他爸的後背，想讓他好受一些。

    陳晨甩了甩拳頭，轉動了下剛才被打到的胳膊，“這下清醒點了吧，還能聊嗎？不能，就再吐一會，總有清醒的時候。”

    伴隨著疼痛和嘔吐後的清醒，王洪有點恢複了正常的意識，腹部仍然傳來陣陣的疼痛。

    陳晨從旁邊拉過一個椅子，坐下來說道：“沒事的，打在肚子上，除了疼沒有別的影響。”

    過了好一會，王洪才緩過勁兒，在王龍的攙扶下也坐在了椅子上。

    “你還想怎樣，王龍被你害得學習學習不行，家長的話也不聽。現在還想連我打殘嗎？”王洪喘著粗氣說道。

    一邊的王龍也不說話，低頭站在一邊，以往都是他被打的那個，沒想到今天他爸被打了，但是他心絲毫沒有痛快的感覺。

    “胖子成績差，不光是他自己學得不好，你身上沒責任嗎？別動不動就撒氣在他身上。”陳晨回道。

    “我有責任？我有什責任，供他吃喝，供他讀書，我還有責任？”王洪隻覺得是孩子自己不爭氣。

    陳晨搖了搖頭，“你對王龍有多少關心，自己心清楚，你自己想想吧。另外再讓我看見你打王龍，這一拳下次就不是打在肚子上了。”

    陳晨把話說清楚了，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打算就回家了。

    臨走的時候，陳晨回頭對著王龍說道：“胖子，照顧好自己。吃啥也別吃虧。”

    王龍看著陳晨離開，也沒有說任何話，今晚發生的一切已經超過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他不知道，也說不好什。

    關上門後，王龍靜靜地走到廁所拿出掃帚和簸箕清理地上他爸被打出來的嘔吐物。

    王洪則是在黑暗的客廳中，看著王龍打掃。

    父子二人沒有說話。

    王洪腦海始終縈繞著陳晨的那句話，“你自己心清楚”。

    回家路上的陳晨擼起袖子，借著月光，看著自己的胳膊，青了好大一片。

    “尼瑪，王龍他爸手真重。”

    晚上十點半。

    陳晨推開家門，隻留了一盞門口的小燈，盡管他動作已經很輕，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