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巨力非是常人能夠承受,比民居堅固幾倍的工坊都在這一次爆炸之下,被徹底掀翻了屋頂。
路辰隻覺眼前一黑,後背重重的砸在牆壁之上,一口鮮血噴出便被轟然倒塌的牆壁壓在了下麵。也幸好在被炸飛的同時,他用手臂護住了頭臉,所以此時還能將頭露出在縫隙之外,借著一點空間查看附近的情況。
鮮血沿著手臂流淌而下滴在地上,狀況看似極慘、靈智卻異常清明,反而是被爆炸丟出老遠的那位唐大師,卻看上去要比他這小小的煉氣期修士淒慘的多。
整整一條手臂連帶著左半邊身體和小半張臉都被爆炸蒸發成了氣體,路辰隔得老遠甚至還能從焦黑的**中看到絲絲白骨。隻是已經到了這樣地步,他卻沒有立時就死,還靠著身中強大的靈氣維持著短暫的生機,試圖從廢墟之中爬起來。
而那僅剩下一隻獨眼也不知是被煙火熏炙還是怒火所激、血氣上湧,就那通紅著直勾勾的釘在路辰臉上。
現在的唐大師極度的後悔。
後悔自己千挑萬選卻選了這樣一個奇葩。
如果有可能,他絕對會在最後一絲靈智消散之前一口咬在麵前這小子的脖子上。
一個普普通通的煉氣期小修士、比普通人都強不了多少的螻蟻,在這樣的爆炸之下居然沒有受到什損傷?還有那爐鼎,居然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出了問題。
這種事故在血煉門中是常有的事,血氣灌注一個掌握不好就有炸爐的風險。然而他在補劍閣中潛伏了這多年,自然是小心再小心的,平日對那煉器爐都是小心維護,生怕伺候不周。
可惜眼前的一切實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除了在臨死之前對著廢墟中的路辰無能狂怒之外,現在的他已經做不出任何應對。
“不不我還就算我活不成,也不能讓你小子好過”
想到這兒,他在身體失去控製、不由自主一頭栽倒在地的同時用盡全身力氣探出僅剩的一條手臂。
屈指成爪,伸向路辰所在的方向。
那一刻,最後一絲力氣自他的身上抽離而出,渾身焦黑殘破不堪的殘屍就那凝立在廢墟之中,有如一座用全部身心詮釋“不甘”二字的雕像,直指向將他塑造成如今模樣的罪魁禍首。
“我靠!”
路辰簡直無語了。
“這都什人?用不用這大執念啊?話說你死都死了,臨死之前還搞這一出,就是不準備讓我舒坦是嗎?”
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的血咒崩散,路辰知道對麵那人已經死透了,可是眼前的麻煩卻還沒有解除。
他的身體早在爆炸的一瞬間就開始了飛快的自我修複,等他整個人被埋起來的時候,破損的肌肉和骨骼組織已經開始了重新生長。現在對頭死了,而他卻已經恢複的差不多,除了些簡單的皮膚劃傷導致渾身血刺呼啦的之外,就是外邊那一身罩袍破損的最為嚴重。
“這也太不禮貌了,我來給你改造一下吧。”
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已經可以行動,路辰就準備先爬出來把那家夥指著自己的胳膊掰折。
結果他這邊剛輕輕動了一下,卻突然間感覺一陣心悸。
抬頭看向半空時,就見兩個黑點兒從遠處朝這邊飛馳而來。
沒錯,就是飛過來的。
按照永生之塔的設定,這兩人至少金丹期,修為上不封頂。
“這下倒黴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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