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東遷一笑置之,陸家老祖這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睛死死的頂在了徐牧的背影上,一眼就瞧出對方的修為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袁衛臉色冷漠,語氣不善道:“賈大人,這件事還需要朝廷給我浮靈仙宗一個交代!”
賈林雲苦著臉,心早就把袁衛罵個半死。這件事跟朝廷有什關係,張名英對付的是黃家,又不是浮靈仙宗。你自家弟子死了,找那幽冥閣去啊,憑什欺負我這老實人。
心所想,當然不能說出來,賈林雲點頭哈腰,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袁衛來到陸傾清身旁,溫聲說道:“清兒,咱們該回去了。”
陸傾清抹著眼淚,傷心欲絕的說道:“我想等名英下葬後再走。”
陸家老祖眉頭一皺,說道:“清兒你失蹤這幾日,你爹娘他們都心如焚,我看你還是先回去讓他們安心。還有,這幽冥閣之人恐怕還有人藏在暗處,若晚回去一天,咱們就多一天的危險。”
陸傾清自己也猶豫了起來,自己失蹤這多天,爹娘一定著急壞了,可是名英後事還未處理,自己不太像離開。
徐牧看她為難的樣子,便開口說道:“清兒你先回去吧,名英這我會處理好的。”
陸傾清猶豫道:“這樣好?”
徐牧輕聲說道:“這位老前輩說的沒錯,你在這始終會有危險存在。名英他,希望的不就是你平平安安?”
陸傾清噘著嘴,眼眶微紅,輕輕的嗯了一聲。
滴答!
始終陰沉的天空,終於下起了雨。
徐牧伸出掌心,任由雨水滴在上麵,呢喃道:“名英,你也舍不得走,對?”
......
細雨綿綿,下了一天一夜,竟是還沒有停。
張名英順利下葬,埋葬的地點自然是張家祖墳。賈林雲並沒有因為互為同僚而前來相送,或許他還在心怨恨張名英劫持陸傾清的事。黃、張兩家恩怨太深,更不可能來。
墳前,隻有徐牧和白染血並排而站,不免得有些淒涼。
雨水將二人的衣服打濕,鞋子上也沾了淤泥。徐牧將貢品擺好後,站回到白染血身邊,緩緩說道:“你要走了?”
白染血肩背著一個行囊,原本打算著等下葬過程結束後就要離開。
“恩,名英死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這了。”話鋒一轉,白染血又說道:“名英沒報完的仇,我會為他完成。”
徐牧玩味一笑,說道:“你大可來試試。”
白染血扭頭瞟了他一眼,說道:“不想現在就取了我性命?這樣就可以以絕後患了。”
徐牧悵然道:“受傷了,打不了。”
白染血把頭扭回去,看著張名英的石碑,緩緩說道:“我這次回京後就會去護城軍任職,恐怕很難再回來了。”
“名英怎會在朝廷做官?”
“你聽說過殤月宮?”
“殤月宮?”徐牧皺著眉,說道:“有所耳聞。”
“殤月宮是專門給朝廷培養人才的地方,從這走出來的人都會在朝廷當官。名英是文宗的弟子,而我是武宗的弟子。本來名英可以留在京都任職,奈何他卻偏偏要來蒼月城,當一名小小的師爺。”
徐牧歎了口氣,說道:“站在我的角度,黃家沒錯。”
“名英也說過,張家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這仇不能不報啊。”
“這話我可以理解,不代表別人可以理解。”
“我也有一句話要送給你,名英為救人而死,我可以理解,但有的人不好說。”
“你是說?”
“殤月宮!”
徐牧臉色凝重,抱拳說道:“多謝相告!”
“不用謝什。你與名英是朋友,我想你若有事,他會很傷心吧。”
感受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臉上,白染血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悵然若失的說道:“我要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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