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笑,“這理所當然。我不僅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好。”
“也是,畢竟是你。”
靳詩冷靜得非常快。
她沒問任重的來意,也沒問任重為什會出現在這這種沒營養的問題,隻抓住了重點,問道:“你說沒有我想的那簡單,是什意思?”
任重搖搖頭:“且不說機械帝國是否真能得到解放,單隻說你自己。你剛才所說的那些就不可能實現。”
“為什?”
任重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將從溫樂公爵伊凡羅曼諾夫的大腦中抽取出來的記憶展示出來,以影像的方式給她看了。
看完後,靳詩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我被帝國欺騙了。”
任重:“是的。”
靳詩:“我不理解,明明現在是戰爭態勢,帝國正需要我。哪怕那些克隆指揮官能夠達到我百分之九十的能力,但九十分與一百分之間的差距遠不是十分那簡單。那是戰爭,一個滿分的統帥可以減少很多損失,可以打贏一場原本不可能打贏的仗,他們沒理由這樣做。可是終究還是做了。”
在說出這話時,她的聲音似有些顫抖。
任重立刻反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所看到的百分之九十也是假象。真相是百分之百。根據我對伊凡這天選者提供的技術的觀察,可以做到百分百複刻你的能力。他們的實驗成功後,你就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絕大部分的帝國人類,其實都沒什人性,所以對你也不會有愧疚感。你也隻是他們眼中的工具而已。”
靳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對帝國與生俱來的忠誠,在這一刻產生了猛烈的動搖。
隨後,她的腦海中立即傳來巨大的痛楚。
這是她現在的認知與過去的執念之間發生巨大衝突所帶來的割裂感,同時也可能是歸零武器利用正二十麵體共鳴給她灌輸的忠誠正在崩塌所致的精神痛楚。
但她隻是微微一晃,再皺了皺眉頭,並無多餘的動作。
任重看著她,略感驚詫。
在來之前,他準備的預案中就包括緊急搶救這一項工作。
根據艾娃與維特爾哈頓的說法,如同鎮疆侯靳詩這樣的忠誠帝國統帥在信念突然間動搖崩塌時,都會遭到可怕的反噬。
如今赤鋒軍團內,倒已經幾乎全員反賊,但那是任重長期施加影響力形成的潛移默化的效果,這是個緩慢推進的過程,而並非突然爆發。
倒是沒想到,靳詩卻竟能麵不改色。
任重立刻從旁邊摸出一頂新的運動遮陽帽來,以閃電般的速度出手,先把她的寬邊女士帽取下,再將運動遮陽帽給她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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