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酒香,不懂酒的人也就罷了,在他們眼中,所有酒大概都一樣。
陸小鳳卻覺得可惜,太可惜了,他還沒有暢飲呢!
“慢來!慢來!”
看著三個不速之客,舉手投足,就要大肆破壞。
霍休倒是不在乎,隻在一旁歎著氣,陸小鳳卻不能不在乎。
因為霍休,剛才說了,這酒讓他暢飲,這樣豈不是說這酒都是他的了。
別人的資財,壞了就壞了,丟了就丟了,自己的卻不能任人破壞。
一壇酒飛起,強盜大多時候,都不會聽苦主的。
隻是眨眼間,就有十幾壇酒飛起,在這小屋中,眼看就要再次酒香四溢!
霍休又準備,深深的吸上一口氣了,他好像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良久,卻未聽到酒壇被摔破的聲音,這自然不少因為酒壇沒被摔破,而是有人接住了。
那一那,基本沒幾個人能看清楚,說的是整個天下,都沒幾個人能看清楚。
陸小鳳雙手一揮,衣袍鼓蕩而起,就像是一隻飛鶴展翅,那落下的酒壇,全被他接住。
看著這三個人,三個強盜,陸小鳳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就不怕死?”
【玉麵郎君】柳餘恨,任誰都看不出這人會是這般名號。
他的左臉被人削去了一半,傷口現在已幹癟收縮;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過來,不是一個鼻子,是半個,也不是一雙眼睛,是一隻。
他的右眼已隻剩下了一個又黑又深的洞,額角被人用刀鋒劃了個大“十”字,雙手也被齊腕砍斷了。
現在他的右腕上裝著個寒光閃閃的鐵鉤,左腕上裝著的卻是個比人頭還大的鐵球。
隨著他的呼吸,他那被削掉了的半邊臉,不停的抽動,又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起名羅倒是更合適些,可誰又知道,這就是十年前,江湖中最帥氣的男人之一。
另外一人,一張黑黑瘦瘦的臉,身形又矮又小,卻留著滿臉火焰般的大胡子,喚做【千獨行】獨孤方。
最後一人,是一個看起來很斯文,很秀氣的文弱書生,白白淨淨的,就和太學的那些讀書人一樣。
但他卻是一名劍客,【斷腸劍客】蕭秋雨。
隻要是見過的人,哪怕如今模樣再奇怪,陸小鳳也認得,這三人,他也恰恰都見過,十年前,都曾有交際。
那時,陸小鳳剛在江湖行走沒多久,還沒這好管閑事。
“這些酒是我的!”
蕭秋雨看著他,認真說道:“色是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留下來總是害人的。”
獨孤方也笑道:“對,這說連一壇都留不得。”
說著,他就抓上桌上的那壇酒,那時陸小鳳帶來的那壇酒,金九齡送他的。
他大搖大擺的拿起那壇酒,拍開酒封,一把拎起,抬頭暢飲。
看他大口大口的痛飲,片刻後,酒壇拋在蕭秋雨的懷中,剩餘的多半壇酒卻未曾灑出,蕭秋雨接的穩穩的。
“我不喝酒!”
用劍的人,很少喝酒,很少愛酒的,大多都是怕酒醉,會影響自己出劍。
蕭秋雨就是如此。
獨孤方搖了搖頭,扶住桌子,像是有些不勝酒力。
“我來喝!”
卻是柳餘恨沙啞著說的話,他奪過蕭秋雨懷中的酒壇,就要痛飲一番。
“不要喝!”
卻是陸小鳳一聲輕喝,被他真氣裹著的酒壇,此時紛紛跌落,陸小鳳卻朝著柳餘恨撲去。
“我是不配喝你的酒?”
柳餘恨沙啞著聲音問著,就將酒壇拋在地上,一掌拍出。
陸小鳳卻閃身一躲,抓住了那壇酒,隻是此時,蕭秋雨忽然也出劍挑起那壇酒。
勁力碰撞,酒壇爆裂,酒液灑了一地。
“酒中有毒!”
霍休的聲音,悠悠傳來,轉身看去,就見霍休,連人帶椅,已經到了門外,也不知他是如何出去的。
陸小鳳已經扶著獨孤方,既然外號【千獨行】,他自然是有一手精妙的輕功,這腿功自然也是不凡的。
可是此時,他卻像是軟腳蝦一般,靠著桌子,都站不穩了。
那少半壇酒,斷沒有如此威力。
陸小鳳也是因此,瞧出不妥,這才阻止柳餘恨飲酒,又想抓住那酒壇,看一看是什毒藥。
隻是,蕭秋雨一劍戳來,挑的是酒,陸小鳳就未來得及防備,猝不及防之下,這酒灑了滿地。
“你帶來的酒。”
“是我帶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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