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碧玉光華閃過,一根手指擋住了那碧玉光華。
隻是眨眼間,隨著劈啪啦,丁零當啷,幾聲脆響,悶響,聲光交錯中。
白展堂端來的菜飯湯,轟然灑了一地。
一張桌子,轟然破碎,幾張凳子,被折斷了腿。
“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位當是人稱【東邪】的黃藥師。”
一根碧玉洞簫被中年文士收了回來,以他的身份,既然出手未果,也不會再出手了。
黃藥師,人稱東邪,前些年,在東華山上,群雄相會,為奪取當年黃裳自道藏中領悟的【九陰真經】,人稱【華山論劍】。
最終五人站到了那巍峨山巔之上,王重陽技高一籌,奪得【九陰真經】。
其餘四人,也都不凡,其中一人,來自東海桃花島,江湖人稱:東邪黃藥師,俗稱黃老邪。
白展堂擋在佟湘玉身前,手指雖然放下,但身體卻仍舊顫抖不止。
不是懼怕,而是為了化解,黃藥師洞簫中,宣泄而出的勁力。
“你又是何人?”
雖然未出全力,隻是隨手一擊,但能擋住的年輕人,也著實令他刮目相看。
一個店小二,就能有如此身手?
黃藥師收起洞簫之後,望著他,認真的問著。
“他是盜聖,厲害得很!”
佟湘玉在白展堂身後,怯怯說著。
看著這女子,黃藥師冷哼一聲,能從自己眼皮下,搶了東西,他也要刮目相看。
至於盜聖!
黃藥師冷哼一聲,指著已經躲到了柱子後麵的呂輕侯說道:“銀子,他的。”
佟湘玉什身份,他也不關心了,能驅使堂堂盜聖為仆役,想必也不簡單。
如今,他有要事在身,不想耽擱,給了佟湘玉,白展堂等人,一個台階。
隻是,當白展堂回過頭,看著將銀子,攥得緊緊的佟湘玉,這個台階,好像暫時下不去。
他已經如此給麵子了,佟湘玉仍舊未有表示,黃藥師眼神一冷,手中洞簫滑出。
這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玉蕭,但是誰也不敢小看。
畢竟,他握在黃藥師的手中。
白展堂擺開了架勢,手指間,勁力凝聚,眼目中,精光閃爍,他想要窺破,黃藥師身上的要穴所在。
光華一閃,卻是白展堂先動手了,那一瞬間,他覺得,黃藥師身上,露出了破綻,氣機斷續的一點。
一指點出,他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口中喊出“葵花點穴手”!
直到他,看到了黃藥師嘴角,輕蔑的笑意。
那是在嘲笑,可是,他已經點上了,隻差分毫。
一絲刺痛,劇痛襲來,白展堂手指迅速撤回,看著黃藥師,他的臉上,帶著了一絲悲憤,說著:“軟蝟甲,啊!我的手指!”
軟蝟甲是一樣防禦神器,防禦力刀槍不入,還可防禦內家拳掌。
其甲胄表麵滿布倒刺鉤,如肉掌拳指擊於其上,必為其所傷。
看著迅速腫脹起來的手指,白展堂慘叫出聲,十指連心,就是這的痛。
看著己方,表麵上最高的戰力,這一下就廢了,佟湘玉後退兩步,仍舊將銀子攥得緊緊的。
要錢不要命可能說的就是她吧。
看著這女子,黃藥師全神戒備,卻並未立刻出手,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很清楚,這江湖上,並不是他可以肆意的。
別說那天榜十二尊,就是地榜的某些人,黃藥師都得謹慎相對。
雖然,他曾經也是其中一員,如今因為年齡到了限,已經下榜。
“錢是他的!”
看著那女子,毫無顧忌,隻顧著錢的模樣,黃藥師覺得這是在耍他。
哪怕你是水母陰姬,移花宮邀月,也不能如此耍弄人。
他決定出手了。
“哪個狐狸精,勾引我家老錢的!”
一個潑婦在罵街,就在黃藥師背後。
“娘子,別往人家店鬧,不是她們家的事,回家我跟你好好解釋。”
背後的夫妻爭吵聲,那潑婦罵著罵著,朝著黃藥師走了過來,然後竟然一巴掌朝著黃藥師呼過來。
“你這老賊,擋著姑奶奶的路~啊!”
揮手一擊,一道勁力宣泄而出,身後的那潑婦,他都沒看見長啥樣,就飛出了店外。
黃藥師也沒去看,隻是掃了一眼周圍,方才說著:
“當我是在這請客坐席嗎?”
“誰要請客?”
這時,黃藥師身後,一聲帶著迷茫的問候。
他頓時一驚,他又沒陷入練功之時,物我兩忘之境。
他剛才,明明看了一下周圍的,那個胖胖的財主,已經跑出了店外,他身後,沒人的。
這時,竟然有人,暗無聲息的侵入到了他的身後,黃藥師緩緩扭過頭。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
很老很老,穿著很邋遢的衣服,流著口水的模樣。
黃藥師卻後退了兩步,靠著樓梯。
掃了周圍一眼,那抱著手哀嚎的盜聖,怎看怎假,那腫脹的手指,怎都不像軟蝟甲紮出來的。
店外傳來的那潑婦慘呼聲,絲毫沒有什疼痛的感情,也像是在作假,他剛才那一擊,好像有一股,奇怪的牽引之力。
這店店外,黃藥師隻覺得,他像是陷入了一個局中。
靜神,感應著四方各色各樣的人。
那躲在廊柱後的賬房先生,到像是唯一一個不會武功的人。
不,他感覺自己神覺中,有一人消失了,是那拄著拐杖的老人。
深深的看了一眼,黃藥師扯過一旁趴著的那小乞丐,說了一句:“我付了銀子,您老人家,就在這隨意吃吧。”
“可不能隨便吃,得付錢!”
“我已經付了錢。”
扯著小乞丐就要走,可是小乞丐卻被那老頭扯住,黃藥師耐心的說了一句。
“付了錢?我也付了?”
黃藥師不想耽擱,又拍了一塊銀子在大堂的那長桌上,“請您隨意吃!”
說完,扯過被那老頭拉著的小乞丐,出了同福客棧。
就這走了?
白展堂看著那黃老邪,就這走了,他一時間,都差點忘記呼痛了。
客棧外,錢掌櫃迅速護住自己的婆娘,警惕的看著走近的黃藥師,看著他逐漸遠去,他倒也未曾想著去理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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