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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昌城外數的長亭外。
漢昌長程畿、縣丞、縣尉、諸曹司馬及諸鄉紳人等聚在一起,在炎熱的日頭下焦急的等著什?
忽然有一人指著前方大喝:“來了,來了。”
程畿忙整了整衣服,對諸屬吏、鄉紳道:“諸公,等會兒張司馬來了,都拿出大家都熱情來,畢竟咱們以後是飛黃騰達,還是人頭搬家,就看這位張司馬了。”
“謹遵程公之命。”
諸公皆精神抖擻。
然,過了良久,一騎甲士至,喝道:“張司馬部下將士渴極,正在飲水。”
程畿道:“請回稟張司馬,我等鄉梓已略備美酒。”
“喏!”
騎士轉身飛掠而去。
不多許,煙塵複起,本以為是大部前來。
不料隻是三四騎飛奔而來:“張司馬問可有飯食?”
“請回稟張司馬:已備好米飯與肉食,足夠千人食用。”
程畿仍舊如常回稟。
“喏!”
三四騎奔回。
不多時,又有一隊煙塵來,隻有十數騎,為首甲士喝道:“可有住所?”
諸屬吏及鄉紳皆麵帶怒色。
這五月末的天能熱死個人,你特這是耍人呢?
你張公祺也不過是靠老母賣姿色才有的督義司馬,惹惱咱們,咱們就上書成都換了你們。
唯有程畿依然平靜的道:“已在城內校場為司馬打掃好了場地,鋪滿了營帳。”
“善。”
領頭的騎士率部返回。
須臾,騎士又返回來道:“張司馬說了不入城,將營帳搬出城,咱們在城外宿營,就不叨擾諸鄉梓了。”
“張司馬愛民,我等無不感激涕零。”
程畿臉上被汗水爬滿,依然微笑如舊。
而他身邊的鄉紳與屬吏都已經開始破口大罵,而且不少人都解開了衣裳。
陰曆五月的天,正值盛夏正午,那個炎熱勁兒,是人都難以接受。
尤其是這幾位都是漢昌的坐地虎,王玢在漢中發明了硝石製冰,有冰塊從漢中運來。
坐在家的冰盆前,喝一碗冰鎮酸梅汁,那是何等的愜意。
都怪該死的張魯,該死的龐羲。
更有人議論著要回城去,不管張魯了。
大不了,大不了就給成都的老大人們去信,罷免了張魯。
老縣丞更是熱暈了過去,被幾個耆老抬進亭內,趁機在亭內納涼。
剩下的士族也朝亭內靠攏,漸漸都聚在亭內外的陰涼處。
唯有程畿跟縣尉及幾個心腹還挺著,他們身上的衣服都被漢浸透。
就在縣尉也有些撐不住,向程畿進言:“程公,要不要咱們也去歇息一下,按大軍的腳程,怎也該到了,某懷疑張公祺是故意在折騰咱們。”
呼吸有些淩亂的程畿,呼出一口濁氣道:“你們去吧!總要有人迎他,不然他發作起來,苦的還是咱們。”
“喏!”
縣尉又看了看遠方正要順水推舟離開,忽然看到遠處微弱的煙塵,忙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上的水滴,揉了揉眼睛,汗水的鹽末帶進眼,刺激的眼球一陣收縮,精神一震。
果然遠處煙塵下,一隊東州兵正在緩緩的向這邊趕來。
縣尉大喜,對程畿道:“程公,來了,來了,這回是真來了。”
程畿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隨即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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