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夏昭衣輕易便在雪香神木的床頂上找到一個木盒。
木盒外刻著漢文,一個“孟”字。
麵有八封信,她簡單掃了眼,將八封信都收走。
在另外一邊的書房,書櫃最上麵貼近牆的角落中,除卻那些木盒外,她還尋到一幅畫。
畫軸打開,麵赫然正是當初在河京時,張翅親手遞上來得江畔少女圖。
林五妹說得沒錯,通緝令上的畫像,果真是由雪香神木傳出去的。
除卻畫軸,在書房的其他地方,她尋到了另外幾個木盒,木盒邊同樣都是書信。
她粗略看了眼,並不認為有帶走的價值,許多事情都是已發生過,並且已結束的。
在書房另外一邊,有個仿漢人的博古架,但又保留了北元特色的木架。
木架上擺著雪香神木的收藏品,許多華貴的寶石、匕首、鐵器、絲綢製品,還有許多樣骨頭玩物。
有虎骨、鹿角、象牙,還有人骨。
夏昭衣的目光停留在幾個頭骨蓋和骨笛上。
手指微動,夏昭衣想伸手取下,卻又惶恐。
想了想,夏昭衣到底沒有去拿,掉頭轉身。
罷了,未必便是他們。
即便是,她如今也沒有辦法帶走。
如若因打鬥而遺留在地,同樣逃不開被人糟踐之命。
不如……塵歸塵。
沒多久,一場大火從雪香神木的書房燒起。
很久都沒有人來撲火,朱修英公和他身邊的高手們早便死在了箭矢之下。
那些妾室抱緊小孩,那些仆婦和小廝們更是躲在後邊的雜房,望著天邊的大火,動也不敢動。
層雲漫布,黎明來得很慢,光從極厚的雲海中穿透下來,整個蘭澤城分外安靜。
死一樣的寂靜,源自於被那個叫“阿梨”的少女所統治的恐怖暗殺。
一個又一個人們所熟知的名字倒下。
是那些他們的華麗寶車經過,所有人都要在路旁下跪伏地,不敢去仰望的掌權者。
他們高高在上,令眾生害怕卻又虔誠崇敬和供奉著,他們,就這樣都沒了。
不懂事的小孩問父母,那些大人們,王爺們,不是都很厲害嗎,為什會死呢。
孩子的父母們也不知道。
甚至很多父母根本沒有心思去知道,因為額頭上破開的洞讓他們疼痛無比。
沒有藥,沒有紗布,且民間還有一種可怕說法在非常迅速地流傳開。
他們說,士兵們的匕首劃破過太多人的傷口,很有可能會導致可怕的病症發生。
連一個小傷口都沒有藥醫治了,如果再來一場可怕的重病,如何是好……
晨曦下,詹寧和趙亞準備出門,夏昭衣在此時從身後叫住他們。
“二小姐!”詹寧和趙亞快步回來。
夏昭衣從來不會好好走正門,要是後門,要門是樓上翻窗回來。
“就這樣出去嗎,”夏昭衣望著他們,“額頭也太光滑了。”
趙亞本要說陳永明的事,聞言在腦門上抹了下:“不怕,大不了像昨天那樣,再幹上他們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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