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糕，酸棗糕，紅棗糕~”

    商業廣場熟食區，棗花一如往日叫賣著棗糕。

    下班高峰期已過，還剩下些糕點沒賣完。

    棗糕不像是魚丸、香醬餅那樣可以作為夜宵，銷量高峰是早上作為早餐以及下班那波，大家買了做隔天早餐。

    要是今天沒賣完，剩下的要自己吃，要明天貼標半價賣。

    輕巧的身影在櫃台前晃動，思考中的棗花抬起頭。

    “這位小哥…小姐姐，買棗糕嗎？”

    無怪棗花差點叫錯人，眼前的女生帶著口罩，身上的運動衛衣連帶褲子明顯是男生款的，而且大了一兩碼。

    幸虧掃到那一頭束在背後的秀發，否則棗花真的會徹底看錯。

    女生也奇怪，眼神似乎看到極為稀罕的物件，有幾分弱氣的垂眼角顯得她像綿羊般溫順。

    棗花猜測，這女生被口罩遮住的麵容一定偏文弱，讓人有保護欲。

    “小姐姐，可以試吃哦。”

    “試…試吃？”

    “嗯。”

    拿起方刀，棗花將一部分棗糕切下，用牙簽穿著遞給對方。

    女生先是湊近嗅嗅，確認之後才小心翼翼接過，然後…

    在棗花驚訝的眼神中，女生跑到牆角，拉開口罩，一口吃掉棗糕。

    那樣子，生怕不然看到她的真麵目。

    明星嗎？

    棗花回想起一些新聞中，明星日常外出可能會是大黑墨鏡、口罩擋臉。

    但又不對…

    明星怎會對棗糕如此好奇。

    “好吃。”

    口罩一鼓一鼓的，女生還在細細品味，甚至把竹簽拿來還給棗花，一副缺乏常識的模樣。

    “啊，不用還給我的，你買棗糕嗎？”

    “我…這個可以用來買嗎？”

    女生摸出個錢包，男士錢包，邊有大大小小麵額的鈔票，各種卡。

    “呃…”

    棗花一時語塞，腦子已經不是新聞了，而是文學作品中描寫的，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出門，啥都不懂。

    可還是不對，那錢包很樸素，正常款式，絕非大戶人家手筆。

    “哈哈哈。”熟食區角落有人笑出聲，“棗花妹妹，你這不狠宰一刀。”

    “是啊是啊，撈她一筆。”

    痞痞氣的語調，帶著幾分酒醉，那是常樂市一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

    他們沒有工作，不知道哪搞的錢，在熟食區叫些便宜東西下酒，喝得有點癲，時不時調戲下棗花。

    對麵賣魚丸的於大碗狠狠一瞪，腱子肉跳動，小混混們方才嫌惡地閉嘴。

    “小姐姐，這些錢就夠了。”

    對方說是兩人吃，挑了半斤酸棗糕，棗花收起對應的金額，將錢包整個還給對方。

    “謝謝你…”

    聽到答謝，棗花哭笑不得，“應該是我謝謝你光臨啊。”

    女生離去，賣香醬餅的大嬸湊了過來。

    “那姑娘沒事吧？我們要不要報警？”

    “沒到報警那誇張的程度吧，誰家大小姐跑出來遛彎可能。”

    “不是。”大嬸指了指熟食區角落，“那些痞子跟出去了。”

    “啊？哦…”

    “你還怎這淡定？”

    棗花解釋著，“我拿她錢包的時候，看到邊有肅暗者那種資格證…”

    常樂市外，小街小巷。

    穿著男款運動服的束發女生腳步輕飄，手中裝著酸棗糕的紙盒搖搖晃晃。

    “喂，美女，一起玩呀。”

    嘈雜的摩托車轟鳴，車燈直挺挺照在女生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