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蝦算是他們幾個的共同愛好,年年點頭,直接把車開去夜市。
坐在大排檔的塑料椅子上,高裕熙喝了幾瓶啤酒,話匣子也打開了。
她低聲道:“昨天,醫院又下病危了,我在ICU守了一晚上,姑姑過來替我,讓我回去休息,可是我睡不著也不知道該去哪,坐在公交車上發呆,隨便下了個站,發現離你工作室不遠,就走過去了。”
高裕熙不知道這算不算巧合,但她停在工作室門口,確實不想走了。
她也猜到年年不會那早上班,所以才敢肆無忌憚的在外麵徘徊。
結果,年年破天荒的早起,她略顯狼狽的與對方見麵,好在對方沒有像平時一樣刨根問底,給了她足夠的時間緩解情緒。
一天下來,高裕熙完全不覺得拍攝辛苦,她甚至覺得比任何工作都要開心。
如果今天沒有到攝影工作室來,她又會在哪?
應該會在某個路口徘徊,苦悶一整天。
年年沒想到她昨晚獨自經曆了那多,眼閃過心疼,“為什不告訴我們?好歹也該叫個人陪著你。”
他要是麵對這樣的情況,隻怕早就崩潰了,對方一個小姑娘,居然可以忍這久。
高裕熙又開了一瓶啤酒,“太晚了,不好打擾你們,況且你們來了也做不了什。”
沒有人陪著她還能堅強一點,要是朋友來了,她肯定熬不住。
年年看她喝酒喝的凶,想勸又不知該怎開口。
也就喝這一次,別勸了。
他在心如是說著,看向高裕熙的目光又低沉了幾分,滿是複雜的情愫在湧動。
年年開車了,不能喝酒,隻能陪著她聊天。
這一晚,高裕熙說了很多,她吐露著心聲,毫無保留的說著自己的遭遇。
她憋得太久了,要是再不發泄一下,可能要抑鬱。
那些說過的沒說過的,高裕熙一股腦全都告訴眼前的人。
一開始,她隻是在說過去的遭遇,說著說著,情緒繃不住哭了起來。
高裕熙再苦都沒有哭過,可是她無法接受母親有一天會離開她的事實,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往下落。
她紅著眼,聲音依舊平淡,隻是臉上的眼淚藏不住。
年年的心髒忽然抽痛起來,如同針紮。
他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但忽然冒出一股想要擁抱對方的衝動。
年年心想著,也確實付出了行動。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就連肢體動作都略顯僵硬。
感受懷女孩呼出的熱氣,年年微微一愣,下一秒把人抱得更緊。
年年輕拍她的後背,“肩膀借你五分鍾。”
為什是五分鍾?
或許是這個時間剛好夠高裕熙這個隱忍的女孩發泄情緒吧。
高裕熙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看似肩無二兩肉,胸膛卻格外寬厚堅硬。
直白的來說,就是很有安全感。
高裕熙埋在對方的胸口,不受控製的抱緊他。
馬路上的車川流不息,時不時傳來鳴笛聲,大排檔更是煙火味濃烈,服務員上菜客人點餐的聲音絡繹不絕。
在這樣吵嚷又雜亂的環境下,他們自成一派,與世隔絕。
高裕熙覺得周遭的聲音都減淡,隻剩下年年的呼吸聲還有她小聲的抽泣。
她在心默數時間,五分鍾一到就收住眼淚。
高裕熙坐直,“我好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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