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張玨的實力,其實根本不需要多小心。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神”級的生物,幾乎沒有能夠傷害到他的東西。
但是謹慎兩個字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所以當他聽到楊雪聲音的時候,並沒有不要命一樣地衝過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個房間。
聲音很清晰,他並沒有聽錯,確實是楊雪的聲音。
門是虛掩著的,黑暗中,張玨將自己的手貼在門上,小心翼翼地推開。
然而等待他的卻不是楊雪,而是一個血盆大口——一個不明生物長大了嘴巴,向他撲了過來。
它的嘴長著長長的獠牙,被這玩意兒咬上一口,恐怕不會好受。
不過張玨早有準備,一閃身,與那不明生物錯開身位,然後一個手刀打在了對方的脊背之上。
那不明生物“嗷嗚”一聲摔落在地。
張玨也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
渾身通紅,長得像一隻野狗,但是體型卻比野狗大很多,足有兩米多長。
張玨認識這玩意兒,它是939——千喉之獸,也是site14站點的庫藏之一。
它可以模仿人類的聲音,相像程度非常高,甚至連檢驗聲紋的機器都測不出來。
site14站點入侵事件的時候,它們就是這騙楊雪過去的。
正是因為知道有它們在,張玨才沒有把剛才的聲音當回事。
張玨一掌將它擊斃之後,門也完全打開了。
這房間應該是一個員工休息室,麵有一張小床。
角落有一團黑影,聽到門口的聲音,幾雙墨綠色的眼睛同時向他望了過來,並且發出嗚嗚的聲音,好像野狗在護食。
939是群居動物,它們突破收押之後,應該是把這當成新的窩了。
幾隻千喉之獸一擁而上,撲向張玨。
張玨也懶得和它們客氣,召喚出自己的黑色長刀,一刀一個,將這些畜生攔腰砍斷。
千喉之獸的生命力很頑強,即便腸穿肚爛也沒有立刻死去,躺在地上,仍向張玨爬來,似乎不咬他一口都對不起自己這張嘴。
不過張玨卻懶得理會它們了,徑直向角落走去。
那散落著一堆骸骨,有人類的,也有動物的。
上麵的肉基本上都被啃幹淨了,看來它們將這當成巢穴的時間已經不短。
張玨在那堆骸骨旁邊找到了一些衣物的碎片,看料子應該是管理局機動特遣隊服,卻不是紅英小隊的。
其他特遣隊來site14幹什?來支援的嗎?可是他們的屍體為什會出現在這?
張玨有點想不通。
他從異空間中拿出一把手電,又將這個房間仔細查看了一番,但是並沒有什有價值的線索。
他離開房間,繼續向下進發,憑借著自己的記憶,來到了疫醫的收押室。
不出意外,這也空了。
疫醫不知道去了哪,隻有他實驗用的瓶瓶罐罐還擺在後麵的架子上。
張玨一路向下。
他發現所有的收押項目全都被人放了出來。
不過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有些項目的門是被破壞的,而有些則是完好的。
就連426(我是一台烤麵包機)這種項目都已經被人搬走了。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第六層。
site14站點是楊雪的父親楊文鬆親自設計的,第六層是螺旋形狀,最中心收押著2950——就是那把會根據人的認知而改變的椅子。
site14站點入侵事件的時候,混分的人就是想要將它搶走,還險些造成核爆。
他來到了那把椅子的收押室,發現空空如也。
椅子不翼而飛,但是站點卻沒有核爆。
“嗯……”
張玨捏著下巴。
他一路以來的發現,有好幾處解釋不通的地方。
他正思索著,忽然看到他麵前的地板上有一灘液體,明明剛才還沒有的。
他剛想蹲下身研究一下,隻聽滴答一聲,又一滴液體從上方滴落下來。
張玨連忙將手電向上方照射過去。
黑暗中,天花板上,一個老人家的頭顱出現在那,見他抬頭,頓時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
廢棄的站點,一個老人突兀地出現在天花板上,露出非常恐怖的笑容。
換任何一個人來,估計都要被嚇一跳。
但張玨不會。
不僅僅是因為他對恐懼感覺比較遲鈍,更因為他知道,這位看起來並不友善的老人家,又是一位老熟人。
106(恐怖老人),site14站實力最強勁的收押物之一。
這位老人家可是會空間技術的,張玨沒想到他竟然這念舊,site14站點被廢棄掉之後,他竟然還在這。
他們有過一次交手,勝負未分。
恐怖老人大概也認出了他,臉上的笑容更盛。
他緩緩消失在天花板上,然後出現在張玨的腳下。
還不待張玨做出什動作,一下子就把張玨拉入了他的異空間。
張玨是第二次來到這了。
四周黑色的液體正瘋狂地向他湧來。
如果被這些東西沾上,就會成為恐怖老人的食物。
不過張玨卻毫不在意,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
他在遠處的角落發現了一扇門。
現在的張玨已經今非昔比,他腳尖輕點,一下子就跳出去了好幾米。
三步兩步就來到了那扇門前,一個閃身躲了進去。
恐怖老人也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外麵那個是“惡”的,麵這個是“善”的。
張玨第一次被抓住之後,就是被這位善良的老人救了一命,還送給他了一個現實抽取器。
認識卡瑞娜之後,他已經確認,所謂恐怖老人,其實就是斯克蘭頓博士在經曆了痛苦之後幻化成的怪物。
而那位善良的老人,就是他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和之前一樣,門內門外是兩個世界。
那位善良的老人坐在躺椅上,旁邊擺著一杯咖啡。
“沒看出來,你還挺悠閑。”張玨笑著說道。
斯克蘭頓博士睜開眼睛,雖然距離他們上次見麵已經過去了三四年的時間,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張玨。
這倒不是因為他記性好,隻是這多年來,能夠來到他這的,隻有張玨一個人。
斯克蘭頓博士笑了笑:“年輕人,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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