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燁癱坐在地上，一把破爛的椅子歪斜著丟在旁邊，他的雙手還在微微顫抖著，虎口發麻。在他不知道多少次把椅子當做重錘砸下後，那個野獸形態的夢魘身體機能終於停下來。

    白夢的傷勢莫名其妙地開始痊愈，黑燁尚未知道原因，但至少在他看來是件好事。在經曆了這場戰鬥後，兩者之間似乎不知不覺形成了一種黑燁主導的默契。對黑燁來，白夢現在像是自己的第二個身體，會默默地伴隨著自己心中的思想而行動。

    黑燁，從地上猛地起身，頭暈眼花地踉蹌了幾步，穩過身形，急衝衝地要下樓去。白夢靜靜地跟著他，像是一位嚴肅的保鏢。

    在二樓的樓梯間，黑燁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從樓下的空地上傳來。他不得不按耐住自己，放輕了腳步，讓白夢走在自己的前頭。

    突然，一個焦灼的聲音從後麵叫住了他。

    黑燁轉過頭，看到一個臉色蒼白的學生，在走廊的欄杆旁叫住了他：“別下去，很危險。”

    “你是？”黑燁反過來問道。

    對方愣了愣，但還是立刻回答：“我是陳毅，下麵有兩個夢魘在互相攻擊，待在這吧，至少會安全些。”

    黑燁靠到欄杆旁邊，俯下身張望。

    在教學樓下麵的空地上，清晰地看到兩個灰黑色的人形物體糾纏在一起。處於劣勢的那一方修長勻稱的身材千瘡百孔，全是戰鬥的傷痕，唯有胸部中央正反兩麵附著的一塊堅硬角質物體——像是騎士的甲胄，完好無損。這個夢魘極太像人類了，除了表麵粗糙，身體呈暗灰色外。

    與那位騎士戰鬥的是一個相對而言骨瘦如柴的夢魘，它的身材輕盈靈敏，但那枯木般的骨架總是讓人懷疑一陣風便可將其吹倒。

    瘦弱的夢魘此時撞到了騎士的懷，麵對衝向自己的拳頭和膝蓋，它避其鋒芒，手掌輕輕地抓住拳頭後麵的手臂，手肘頂向騎士襲來的大腿。一撞即離，騎士大腿便被擊穿出一個不大不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