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1、番外 19（陸倦X鬱寧）
從廚房出來, 陸倦神色平靜。
見他出來，鬱寧給他讓了點位置，“正好我剛剛看了下你的卷子, 這題你也錯了，你和宋兆一起重新做一下吧。”
真的是滿心滿眼都是題目。
宋兆滿臉痛苦。
陸倦笑了聲，“好。”
這頓飯吃得倒是溫馨而幸福。
外婆溫柔地看著三個孩子, 視線落到陸倦身上的時候還是難免頓了頓, 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見鬱寧時不時和陸倦說什話，看了旁邊的陸奶奶一眼，輕聲道：“謝謝。”
陸奶奶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是謝謝你家的才對。”
“都是小孩子們自己的選擇啊……我們做長輩的也就隻是看看罷了，要是將來真有什困難, 我們能幫就幫一點。”
外婆笑著點頭。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限製鬱寧什, 這輩子最大的願望也就是鬱寧能平平安安普普通通過完一輩子。
至於鬱寧感情的事情她也不會過多去幹預, 不管是現在這個年紀還是以後，鬱寧不是小孩子，他的心理比一般的同齡人更加成熟, 他也一直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
隻不過她沒有想到, 陸倦會和自己坦言。
陸倦這孩子……還真的……
知道怎讓人完全放心。
高二過去得快，高三來得也快。
越是臨近高考, 生活就越是枯燥乏味，永遠的三點一線, 永遠的埋頭苦讀，就連以前視力絕佳的鬱寧都被迫戴上了近視眼鏡，陸倦倒是不知道是天生原因還是什，視力一如既往的好, 連宋兆都羨慕他。
高考前夕的家長會，陸榮來參加了一次。
“讓我看看那孩子不行嗎？”陸榮穿著一身西裝，身姿挺拔，在一群家長中間顯得格格不入，“讓我看看到底什人能讓你連在都沒在一起就把一輩子給考慮好了。”
陸倦黑著一張臉，“你能不能閉嘴別說話？”
“不能，怎回事，你對別人不是態度挺好？”陸榮走在陸倦身邊，表情冷著，就是說出口的話不太能維持他的霸總氣質。
陸倦正想罵他，鬱寧抱著書站在教室門口看見他招了招手，飛快跑到他身邊：“你去哪兒了？剛去你們班找你，一會兒回不回宿舍？”
“回去，反正開家長會沒我們的事情。”陸倦靠到他身邊接過他懷的書，“這些什？不要的？”
“樓下有人問我借的，反正我也用不上了，就整理出來了。”
陸倦哦了聲，“上次找你的那個高二的弟弟？打籃球很厲害那個？”
鬱寧沉默片刻，聽出他話酸溜溜的味道，無奈地笑著點頭，肩膀碰了碰他的胳膊，“是，還和你打過籃球，你說人打得不行那個。”
也就前幾周，鬱寧認識了個樓下高二的學弟，那學弟他們班體育課和鬱寧他們班一起上的，打籃球的時候不小心球滾到了鬱寧身邊，學弟愧疚得不行，下了課就給鬱寧買了水賠罪。
正好被陸倦碰上。
當時倒還好。
就是學弟之前好像是認識鬱寧的，從那節課開始後時不時來鬱寧他們班級找他，也沒什別的事情，就是問他借一些學習資料。
鬱寧對誰都一副態度，借學習資料也都會借。
但是吧，陸倦連著兩次晚自習下課去鬱寧他們班級都碰上了學弟，更何況那學弟長得挺帥，陸倦醋了。
陸倦又沒和鬱寧正式在一起，雖然兩人平時行為親密，但陸倦到底還沒那個立場去讓鬱寧離別人遠一點，也沒那個立場去警告別人。
這兩年他脾氣變好了很多，也能忍了很多。
但到底還是心不舒服，什情緒都寫在臉上。
那天晚上跟著鬱寧回宿舍，臉都是挎著的，鬱寧想看不出來都難，隻能忍著笑問他，“怎了不高興成這副模樣？”
陸倦垂著眼不說話。
鬱寧見不得他這副模樣，隻能抓著他的手腕，“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和剛剛的學弟說話？”
其實也不用問，鬱寧自己心底有答案。
他倆雖然誰都沒說，但心底都明白。
陸倦悶了好一會兒才嗯了聲，倒有點像是幼兒園鬧脾氣的小孩兒。
鬱寧有時候覺得陸倦這人也挺幼稚的。
但又幼稚得可愛，讓人忍不住逗他。
“那我不說了？”鬱寧抓著他的手腕往宿舍走，邊試探著問。
陸倦盯著他的後頸看了好一會兒，“算了。”
“無名無分，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陸倦念了一長串詞語。
鬱寧：“……”
“不是你自己說的高考結束在一起？”
倒也不是陸倦親口對他說的，而是外婆告訴他的。
之前外婆生日陸倦找外婆的事情鬱寧其實一直不知道，也是進了高三之後，外婆才說給他聽。
鬱寧之前一直存著，高考結束後大概就要分開的心思，也想著自己和陸倦能有一分鍾就有一分鍾待在一起，也沒想過太過久遠的以後。
但在外婆口中的陸倦，把他倆的以後都給想好了。
即使陸倦這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以後想要做什，卻偏偏把他給安排進去了。
想到這兒，鬱寧無奈笑著看著陸倦，“今晚要不要睡我們宿舍？”
陸倦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雖然睡一張床，但兩人什也沒法做，就算是最親密的事情也不過是陸倦睡覺的時候總喜歡把鬱寧抱在懷，但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這已經是學習之餘最好的安撫。
結果第二天，鬱寧就聽見他們班人起哄說他那個形影不離的“童養媳”和人在操場起了衝突。
在鬱寧他們班人口，陸倦就是“童養媳”，雖然陸倦本人撐不起這個稱呼，但他對鬱寧的表現撐得起。
事情也挺簡單，就是陸倦他們班體育課占了籃球場，結果人家來搶了。
好巧不巧，搶籃球場的人中有那個學弟。
等鬱寧下去看熱鬧的時候，兩邊已經開始了一場□□味十足的籃球賽。
陸倦本來是不參與這種事情的，他最近學習忙得要命，但誰讓學弟在。
陸倦這人運動強得很，雖然最近的重心放到了學習上，但打球依然厲害。
在一群尖叫聲中，鬱寧就看見陸倦投了個三分球。
然後跟心有靈犀似的朝他看了過來。
那場球賽學弟他們班輸得還挺慘。
鬱寧想了想，又補充： “是被你碾壓的那個學弟。”
陸倦臉色好看多了，“行，一會兒我給送下去。”
鬱寧找他其實也是為了這個，他也不怎願意和對方過多接觸，怕陸倦再不開心。
見他倆這副旁若無人的模樣，陸榮輕咳了聲，“不介紹一下？”
鬱寧這會兒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陸榮。
這個時候的陸榮雖然頂著一臉“我是霸總”的表情，但氣質還沒完全鍛煉出來，也有著幾分稚嫩。
鬱寧一猜就知道，這是陸倦的哥哥。
但這種猝不及防看見陸倦長輩而且剛剛還完全把人忽略的情況著實有些尷尬，鬱寧頂著紅耳朵輕聲喊了句，“陸大哥。”
陸榮點點頭，沒來得及說什，陸倦就催促著他，“這是我哥，不用太在意，家長會要開始了，你還在這兒幹什？”
陸倦也就和陸榮說話沒什好氣，看得出來兩人關係其實很好。
陸榮還想再說些什，就被陸倦推著往教室走，一回頭，看見臭弟弟還在回頭和鬱寧打招呼，隻能歎氣，“弟大不中留。”
“是。”陸倦毫無心理負擔地應他。
陸榮無奈地笑了。
家長會過後，學習氛圍好像就變得嚴峻起來，黑板上寫得明明白白的高考倒計時，下課後空無一人的走廊，永遠熱鬧的樓下和永遠安靜的樓上，寫不完的試卷做不完的題目，到半夜都沒有暗下去的宿舍。
一切的一切都在預示著高考的到來。
但等真正到來的那一天，大家就好像又鬆了口氣，去考場前的教室鬧騰著，老師也不管他們。
對於宋兆和陸倦的成績，鬱寧是最擔心的那個，但又莫名對他倆放心。
進了考場，鬱寧看向窗外，突然覺得這一切結束得很快。
總覺得這段日子過得像是虛假的一樣，總是迷迷糊糊在記憶冒出來一些奇怪的念頭，好像他和陸倦是不認識的，他和宋兆依然互相扶持著，外婆也還在每天每天地辛苦著，他的手上都是細碎的傷口，這也不是他的考場……
最後一門考完，鬱寧擦幹掌心的汗意走出考場。
陸倦就站在考場門口，見到他笑了起來，“走吧，奶奶和外婆還在等我們。”
鬱寧偏著頭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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