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 安平侯的陰謀
錯即是錯,對即是對。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徐陽一直都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對別人如此,對自己更是。
既然是自己錯了,那道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追上李初九,徐陽直接說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為人妻者,來這煙花之地,屬實不該。”
“……”李初九發出一聲壓抑的笑聲,“也沒什,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早晚也是要分開的。我隻是……隻是覺得……唉,無所謂了。”稍稍冷靜下來,李初九覺得自己挺可笑的。自己生氣,不是因為吃醋,不是因為傷心。畢竟,跟徐陽本就沒什感情,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夫妻”。生氣,隻是因為覺得頭上太綠,顏麵盡失罷了。
徐陽忽然緊走兩步,攔在了李初九麵前。一臉正色道,“我去風雅樓,隻是有事要請托戶部侍郎。也隻是清談飲酒,並未做別的事情。雖是如此,終究是我沒有顧及你的顏麵,是我錯了。”說著,竟是抱拳拱手,“原諒則個。”
李初九看著麵前的徐陽,“咳,行吧,我就是一時想不開,。”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李初九趕緊岔開話題,“你托戶部侍郎做啥啊?”
徐陽跟著李初九一起回家,邊走邊道:“還不就是你我婚事,如今已經過去了許多時日,想來聖上已經消氣了。我想請托戶部侍郎在聖上麵前幫我們請求。唉,我惹怒了聖上,卻連累於你,實在是抱歉。”
李初九撓了撓頭,笑道,“不至於道歉,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再說了,你救了我性命,我以身相許……哈哈,也沒什。”
徐陽聞言,微微一怔,之後哈哈一笑。又看了看李初九,見他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雖然仍舊瘦弱不堪,但總比初見時更像個活人了。“你的身子,恢複的不錯。說來好笑,這久了,卻對你知之甚少啊。”
“哈,我這人簡單的很。”李初九道,“山野草民一個。嗯,原本是想來京城闖蕩一番,不想半路遭了劫匪,才落得差點兒餓死的下場。幸而有你救我,這才苟活至今。”
徐陽眉頭微蹙,道:“天下太平日久,匪患惡徒,終未肅清,實乃朝廷之過。明日需參上一本才是。內疾無小患,民生無小事。”又道,“家中還有何人啊?”
“沒了,就我自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唉,你我境遇,相差無幾。現如今,我也隻老母親一個親人了。”
兩人聊著不鹹不淡的話題,到了家中。跨院與後宅的岔路口,徐陽道,“戶部侍郎是兩朝元老,聖上麵前是說得上話的。她為人圓滑得緊,不像我,開口便要惹了聖怒。想來有她求情,事情也變成了。到時候,還了你自由身。屆時,你大概暫時也沒什去處,暫居徐家,也是可以的。”
“那先謝過了。”
“無妨。”徐陽說罷,拱拱手離開。
看著徐陽背影,李初九輕聲笑了笑。
這個徐陽,公事上執拗了一些,人性上也古板許多。不去在意這些的話,倒也是個不錯的人至少,是個極好的官。如果不是還有大事要幹,就這當了徐家贅婿,過一過鹹魚生活,卻也不錯。
想起心中大事,李初九又開始犯愁。
守了安平侯府那多天,好不容易撞上安平侯外出,卻還是沒有任何進展。說來也是奇怪,厲無咎能力不俗,真若是想在這大晉京師圖謀富貴,也該去結交有權有勢的大官兒吧?安平侯一個沒什權力,又沒什背景,更沒什前途的前朝降臣,是如何跟厲無咎“有牽連”的?
還是說,安平侯隻是偶然得了厲無咎的詩句?
愁了一晚,李初九不甘心。第二天一大早,又出了門。現在,那句詩,是尋找厲無咎的唯一線索,李初九不想放棄。
他身子太弱,走的不快。待進了內城,已經過了小半晌。正要朝著安平侯府而去,迎麵卻看到一人,登時愣了。
來人竟是安平侯,跟在她身側的,還是昨日那個異女仆人。
安平侯倒是沒注意到李初九,依舊帶著仆人前行。那仆人看到李初九,忽然跟安平侯低語一句。安平侯微微一怔,看向李初九。之後竟是麵帶微笑的迎了上來。“這位官人,看著麵善,你我是否在哪見過?”
李初九大為意外。
愁了許久,正不知如何接近安平侯,安平侯竟是主動“上鉤”了?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啊。
嘶……
莫非是自己長得太帥,這安平侯對自己起了“歹念”?
倒是有可能啊。
九旬異女,還去風雅樓那種地方消遣,足以說明這個安平侯不是什好胚子。見色起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心念急轉,李初九正琢磨著如何應對,卻又見那安平侯露出一抹恍悟神色。安平侯道,“是了,閣下是徐禦史家的贅婿吧?”
“啊,是的。在下李初九。”
“哎呀,竟真是李官人。”安平侯一臉驚喜,笑道,“在下王鵬。徐大人為民請命,為官清廉,在下慕名久已。一直想結交徐大人,可惜在下一介商賈,一直沒有機會。”
安平侯身邊,那異女仆人聽到“王鵬”的名字,露出一抹驚訝神色。李初九亦是微微一愣,心說安平侯不是姓周嗎?
這小子,報了個假名字,是怎個意思?
另外,你跟徐陽不是有仇怨嗎?還想結交徐陽?
這事兒啊,透著玄乎。
不過剛好,你或許沒安好心,我亦有些想法。“,原來是王兄,幸會,幸會。”
看著李初九,安平侯唏噓道,“相遇即是緣,李官人若是不棄,我做東,咱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喝點兒酒水,如何?”
“哎呀,閣下盛情,那個……難卻啊。”李初九想拽拽文,奈何學問實在是有限,憋出了個古怪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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