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宋擷玉就覺得莫名的頭疼,連帶著飯食也吃不下去,支著額閉目養神。
玉淑在旁邊打著扇子,玉嫻輕手輕腳從外邊進來,看到這場景,猶疑著要不要開口。
“講。”
才剛剛和玉淑對了視線,就聽到宋擷玉忽然開口,眼睛還閉著。
見人醒了,玉嫻這才慢悠悠的開口:“王妃,程家來人了。”
宋擷玉緩緩睜開眼,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氤氳著帶了水汽:“程家?程立那個程家?”
玉嫻點頭,再度添了一句:“來的是程夫人。”
宋擷玉眸子一轉,很快就明白過來,她和那洪美玉相看兩生厭,平時更沒什交情,這回她來雍王府,是受誰人指使不言而喻。
將身子坐直,宋擷玉撈了撈手上的織錦雲紋連翅袖,嗤笑一聲:“看來,是謝安給我送的人到了。”
玉嫻得了宋擷玉的話,去將人請了進來,洪美玉顯然是來的心不甘情不願,哪怕裝出了一副恭敬樣,麵上卻還是泄露了些不服輕蔑。
宋擷玉半垂著眸子,並沒有心思和她計較,直接步入正題:“人帶來了,就拉出來。”
洪美玉本來心不甘情不願的打算寒暄,被她這一堵,雖然這個結果是她心中所願,可莫名的就是不得勁。
自己差點被一口氣憋死,洪美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朝外邊低低的招呼了一句:“進來吧!”
很快,一名瘦弱小廝打扮的男人進來,這男人似乎是在臉上塗了什,可哪怕如此,膚色也比一般男人更白淨細膩。
宋擷玉半眯著眼打量了眼前這人一眼,看這人跪在地上,瘦弱的身形佝僂成一團,忽的開了腔:“小順子?”
那跪在地上的人身軀一震,甚至控製不住,猛地抬頭,看向宋擷玉的眼神帶了震驚。
雖然反應過來後又重新低下了頭,但這反應,已經不言而喻。
“王妃竟然還記得奴才,奴才實在是……感激涕零,無以言表!”
小順子說著說著,一度哽咽起來,不再掩飾自己的尖嗓,聲音又細又利,刺得宋擷玉本就不舒服的頭越發的疼了。
“倒是沒料到,先帝駕崩,你幹爹退隱出宮,你竟是到了祁王府邸當差。”宋擷玉冷清琉璃眸定定的放在小順子身上,話說的格外冷淡。
小順子簡直是有苦難言,他一時行將踏錯,跟廢太子謝央扯上關係,謝央謀逆處死,他與前太子暗通款曲的事也瞞不住了,幹爹何程不念及之前情分,不顧他生死,要不是祁王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他恐怕現在已經徹底餓死了。
可祁王這人,又哪是好相處的?他雖然解決了溫飽問題,可卻也算是賣身給祁王,這輩子都得任憑他差遣,淪為他手的刀。
但這些話自然是不能和宋擷玉說,隻用了四個字概括:“時也命也……”
隻這四個字,這幾年的心酸便溢了出來。
宋擷玉也沒有再細問,將人給留了下來,洪美玉將人送到,也沒再多留,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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