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渾身狼狽,在焦黑的和式建築物旁,坐在一起,看著天際線上的朝陽悠然而至。
七彩的‘帳’從半空開始,一點點破滅溢裂,像是真正的肥皂泡沫般逐漸向四周崩解,露出其內的屍體和廢墟。
坐在焦黑的倒塌木柱上,兩人都沒有出聲。
直到像是疲憊極了,禪院真依輕輕靠在禪院真希的肩膀上。
“累了?”
禪院真希看了眼肩膀上的妹妹。
禪院真依沉默半晌,不自在地小聲嘟囔:“……算是吧,也沒有太累。”
禪院真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沒有戳破妹妹的話。她仰頭看向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語氣像是喟歎:“天亮了。”
初生的朝陽漸漸逼去黑暗。
九十九由基腳步磕絆,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在晴空綠樹之間,走在一步步的石階之上。
陽光打在沾滿血跡的側臉,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九十九由基停下來,靠在身側的大樹旁,輕聲喘息著,她側頭看天際線上的日出,表情帶著點茫然,不知在想些什。
遙遠的橫濱校,在清晨的朝霧之中,英倫裝的男人邁著穩重的腳步經過虎杖悠仁的房門。
他順著樓梯,一步步向下,直到站在宿舍樓的門口。
宿舍樓外,乙骨憂太站在塔樓邊,仰頭看著天邊的日出,清晨的微風揚起他的衣角和額發。
注意到來人,少年回過頭,微微躬了一身。
夏目漱石嘴角含笑,雙手持杖,對他點了點頭。
“歡迎回來。”
……
盛暑炎夏的早晨八點。
日頭大亮。
熊貓用熊掌扇著風,雖然沒什用,但聊勝於無。
他上身前傾,扒住駕駛位,探出頭來:“織田老師,能把空調開大一點。”
駕駛位的男人點頭,將本就是五檔的空調開到最大。
涼爽的風迎麵而來。
“謝謝!”
熊貓稍微好受了一點。
他身邊的釘崎野薔薇卻有點冷地捂住了手臂,向後縮了縮,“熊貓前輩……不會冷嗎?”
熊貓一愣,連忙把空調調回去,“抱歉,對你們來說溫度是不是太低了。”
禪院真希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批在釘崎野薔薇身上:“沒事,開吧,咒骸不是要散熱嗎,別像上次一樣中暑了……說起來咒骸也會中暑啊。”
看熊貓一直猶豫著不動,她漫不經心地隨口安撫:“我也熱,所以開吧。”雖然是假話,但禪院真希身體素質很好,自認為冷一會也不會怎樣。
失去一隻手臂,斷口處被大量符咒掩蓋的狗卷棘依舊很有精神,用力地點了點頭,“鮭魚。”
“我也不冷。”伏黑惠稍微一舉手,又很快放下。
駕駛位的織田作之助淡淡‘嗯’了一聲,又把空調開到最大。
“嗚……大家。”其實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熊貓好感動:“謝謝!”
幾人坐在開往橫濱校的車上:東京校在支付合理的報酬後,拜托橫濱校校醫為失去手臂的狗卷棘治療。
其餘幾人身上或多或少也帶著傷,夜蛾正道直接拍板,把他們一起打包送去了橫濱校。
——話是這說,其實誰都清楚,咒術界的改革還在進行中,明麵上五條家繼承了正統,暗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夜蛾正道怕他們被波及,在五條悟的建議下,幹脆拜托橫濱校保護一段時間。
以及不知為何,橫濱校對‘猩猩’咒核異常執著,要求夜蛾正道做一個仿製的‘猩猩’咒核,作為報酬的一部分。
“真希姐,晶子姐人真的超颯,超A!你倆肯定很合得來!”
釘崎野薔薇披著禪院真希的外套,雙眼放光地向她安利,幻想著橫濱校內三人行的美好場麵。
“是嗎?”其實除了中原中也和織田作之助,禪院真希對橫濱校的印象不是太好,不過後輩都這說了,她也就跟著一起期待期待。
“晶子……啊,是橫濱校的那位校醫。”想起來兩人聊的是誰,熊貓看向狗卷棘,“聽說是很厲害的醫生,連瀕死的人都能救回來喔,棘你的手臂一定也一樣。”
狗卷棘點頭,白色的呆毛跟著一晃一晃。
不知為何,聽到‘瀕死’兩字,剛剛還很興奮的釘崎野薔薇和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伏黑惠同時身體僵硬。
“……其實我的骨折還有兩個月就要好了就不麻煩晶子姐了嗯!”
釘崎野薔薇一邊說一邊點頭。
伏黑惠側過頭,咳了一聲,“我也隻是一點內傷,不礙事。”
“你們說什呢。”熊貓疑惑地抬起頭,對兩個不知為何試圖逃避治療的後輩不讚同地指責:“野薔薇是粉碎性骨折,很難好的,惠你更是,內髒碎裂才不是什不礙事的小傷。”
反而是禪院真希準確get到兩人的思路,帶了點興致地揚眉:“那位校醫的治療方式比較特殊?”
……兩人視線同時放空,像是想起了並不美好的回憶。
“請閉上眼。”
織田作之助淡淡的聲音打斷了幾人。
對麵兩人迅速閉上眼睛,沒得到回答,禪院真希有點可惜地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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