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皇宮,東宮。
此時東宮內人滿為患,幾乎所有的太醫都被召集了過來,整個東宮內的氣壓都非常低,低得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這些太醫都是之前醫治過章天青的,但是被封了口,誰也不敢透露她的女子身份半分。
但是,事到如今,很多事情怕是瞞不住了。
為首的太醫長蹙著眉,跟周圍的幾個老太醫商議了很久,用一副壯士一去不複兮的氣魄,在眾位太醫的眼前,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離慕寒的麵前,跪在地下。
“啟稟陛下,章將軍他……”太醫長滿頭是汗,嘴唇顫抖,臉色蒼白。
他不知道他一說出結果,會不會就是斬首或者其它的罪名。
離慕寒蹙著眉,問道:“到底什情況?明明好好的,也沒有外傷,為何突然昏迷不醒?”
身後的倪公公也是非常關切,望向房門緊閉的內間,麵的章天青已經昏迷三個時辰,還未醒過來。
“說,到底怎樣才能醒過來?”離慕寒再問了一次。
“回陛下,章將軍醒過來倒是不難,她隻是好幾天未能入睡,實在困乏暈厥所致。等她安睡一天,就能恢複。”
離慕寒聽到此話,倒是心安下來。
這段時間章天青怕是累壞了,還好沒有大恙。
“但是,章將軍腹中胎兒,怕是保不住了。”太醫長深吸一口氣,還是將最壞的這個結果說了出來。
離慕寒一聽,心頭一震,立刻站了起來,怒聲問道:“你說什?!”
旁邊的倪公公聽後,也是睜大了雙眼,想了一兩秒,最終垂了眸,輕輕歎氣。
離慕寒這一聲喝問嚇得他前麵的所有太醫全部跪地磕頭,誰都不敢站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這個孩子倘若能夠保得下來,倘若是個男孩,說不定就是未來大順的下一任天子!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事事順意的。
“章將軍已經懷有身孕將近兩月,這個時候原本應該靜養,但是由於奔波勞累,心神俱疲,再加上之前好像被震傷內腹,腹中胎兒已經滑胎了。”
此話一出,離慕寒雙目震驚,他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章天青所經曆的種種,心疼、難受、悔恨全部充斥心房,讓他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接受。
造成這一切的離沛,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不管你們用什辦法,一定要保住她腹中孩子!”離慕寒再也不想壓著自己的情況,用力砸了桌邊的茶杯,厲聲喝道。
這個時候,他再也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再也不是一個教養極佳的皇室之人,他隻是一個滿心焦慮的男子,一個為他所愛的人滿心疼痛的人!
此刻他內心之
苦,根本難以言述。
這是他跟章天青的第一個孩子,怎可能就這樣還未來到世界上就消失!
由於這一聲怒喝,驚嚇住了東宮內殿院外等候的文武百官,有些耳力佳的武將聽到離慕寒那句話之後,一臉震驚。
陛下那句話什意思?
現在太醫們都在麵,怎要保住腹中孩子?!
文武百官們麵麵相覷,有些聰明的已經猜到了問題的關鍵,嚇得全部跪在了地上。
好些人腦海麵已經把章天青很多事情想了清楚,最終得出的答案讓所有人都冷汗淋漓。
特別是跪在最前麵的幾位尚書大人,他們之前一直在勸太子殿下要以江山社稷為重,要以皇家子嗣為重,要與章將軍斷絕斷袖關係,可是如今打臉!
真疼!
誰能想得到,手握皇城守衛軍軍權的大統領、被譽為戰神的人是個女兒身呢?
誰能想得到!
之前對章將軍的所有汙蔑和冷言冷語,在這一刻狠狠的甩在他們的臉上。
而且麵的陛下未出生的皇子命在旦夕,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室內的氣氛比外麵更加令人窒息,誰也不敢大聲喘氣,怕是現在他們這些人的喘氣都是罪過的,
“陛下,就算現在醫聖前來,都已經回天無力。章將軍已經滑胎了……”太醫長雖然害怕,但是這個事情無論如何都要說清楚,而且也忽悠不過去。
這已經成為鐵定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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