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巨響久久不能平靜,清雲山頂升起一團蘑菇雲,京城所有人無不注目眺望。
方為臉色鐵青,仿佛如定格一般,看著清雲山頂,心如刀割。
“茶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一壺熱茶,盡數歸於司正腹中,而他麵前的茶杯從未抬起,目光幽幽看向司正,方為赫然起身,一言不發,徑直向山上掠去。
來到山頂。
原本的書院已不複存在,遍地殘上,隻有儒聖雕像屹立不倒,但也全身開裂,好似下一刻就要分崩離析一般。
“之安、不平何在?”
淒厲的呼喊在清雲山回響,卻是無一人應答,方為的眼眸漸漸黯淡下去,隨即又散發出噬人的光澤。
忽然,儒聖雕像緩緩平移,露出低下一個黑洞,從麵走出來兩人。
“是誰?”
陸有道滿臉鬱色,在其手旁,全身甲胄,手持彎刀的將領厲聲怒喝。
方為沒有理會那怒目圓睜的將領,隻看向陸有道問道:“發生了何事?為何會如此?”
陸有道哀歎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淒聲道:“都是學生惹的禍,還請責罰,剛才是這樣的……”
說到最後,陸有道痛哭流涕,老淚縱橫,令他萬萬沒想的是,自己一手舉辦的詩會,竟會惹出如此亂子,更是害的兩位師兄橫死。
方為滿臉怒容,虛空一掌,便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陸有道扇飛,卻又是有些無奈。
苦思許久。
方為道:“此處已經敗露,通知王爺,即刻起事,尚有一線機會。”
……
皇宮。
乾元帝笑的站在殿門前,遙望遠處的山峰。
汪大伴匆匆趕來,行禮道:“陛下,清雲山藏匿反賊數萬的事,已經在京城傳開了,怕是他立刻便會起事。”
乾元帝聽完,麵色不改,好似已提前知曉般,隨後移步清元殿。
待乾元帝坐在龍騎,汪大伴侍立一旁,再次開口:“陛下是不是提前下令,掃除叛亂。”
乾元帝搖搖頭,自顧自說道:“當年,朕還是太子時,曾與皇弟同遊,不料遇一強大凶獸,朕一招不慎,眼看就要命喪當場,危難之際,是皇弟挺身而出,付出了一雙腿的代價,將朕救出,此為恩。”
“母後臨終前,緊緊拉住我的手,要我在登基稱帝後,厚待於他,不可學些殘暴君王,對自家皇室趕盡殺絕,朕一口答應,母後才含淚閉眼,此為情。”
“朕原本也未曾多想,但皇弟原本澤心仁厚,誰知身患腿疾後,性情大變,但這些朕都可以容忍,不料近些時日,他越發瘋狂,哼!他以為他暗地的小動作,朕不知情,實則是因為朕不想與其計較,且受此恩情所縛,朕若率先出手,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宮殿中久久回蕩著乾元帝的低訴,汪大伴靜靜聆聽,直待他說完,才疑惑道:“陛下的意思是……”
“哼!”
乾元帝再次冷哼:“朕什都不做,就在這等著,等我那位弟弟前來,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行君殺兄之舉。”
汪大伴急道:“陛下,這……”
乾元帝打斷他,說道:“不必再勸,將宮中的護衛盡數撤下,朕就要在這清元殿與他恩斷情絕。”
“是!”汪大伴恭敬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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