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節總是那悶熱,雲長生坐在公交車上昏昏欲睡,豆大的雨點不停地敲打著破舊的窗戶。
說來也怪,明明道路很平整可公交車總是顛個不停,好幾次差點將他的頭甩到鄰座的肩上。
幾經折磨,雲長生的倦意也隨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烏城動物園到了,烏城動物園到了——”
車廂的電子播報音重複了幾次,車門也旋即打開。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動物園出現在雲長生麵前。
一下車,雲長生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好臭…
雖然離參觀場所還有段距離,可那股臭味已經溢散到了園外來了。
雲長生突然記起了他為什不愛去動物園,因為那麵的動物氣味實在難以恭維。
特別其中有一種長著半黑半白毛發的動物,小小的很可愛。
小時候他還以為那是變異的鬆鼠,結果逗弄了半天,那動物並不吃他投進去的鬆果他,反而對另一個小屁孩扔進去的山楂片感興趣…
至到今天,就算被冰封了三千年,雲長生也難以忘懷那股臭味,眼睛似乎都被熏得失明了一樣…
旁邊籠子的幾隻獅子最初還一個勁兒地咆哮,但很快就沒了力氣,蔫耷耷地躺在最通風的角落…
後來,雲長生才知道那玩意兒叫臭鼬,而山楂具有促進腸道蠕動的功效。
…
雲長生不忍再回想這慘劇了,大踏步往動物園入口走去。
“一張成人票。”
“叮鈴鈴——叮鈴鈴!”
櫃台角落不起眼的機器瘋狂響了起來,刺耳的聲音讓年輕的售票員臉色一變。
售票員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輕輕地關上了那尖叫的機器,很快又換上職業性微笑,說道:“歡迎下次光臨。”
似乎對這園的臭味已經習慣了。大概和“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是一個道理。
但雲長生並不想,他還想多活幾年。
“有口罩嗎。”
“沒有口罩”
售票員換上了更加職業的笑容,額頭的汗水在日光下格外顯眼:“但是有防毒麵罩和防護服!”
雲長生忙不迭掏出金幣,欣喜地說道:“來來來,整一套。”
.................
雲長生在門口確認了很久,確定這是男士更衣間後才走了進去。
安靜的更衣室,一條很長的椅子上坐著十來個穿著相仿的…男人。
清一色的純白防化服以及鳥狀的防毒麵具,等會他應該也要換上這一身。
古怪的是,人們緊緊握起的雙拳放在膝蓋上,雙手也抓緊了身下的椅子邊緣…
雲長生在心理學書籍上看過,這種坐姿往往用於控製緊張情緒,或者說恐懼,是防備性極高的人的本能。
但轉念一想,或許他們是因為那臭味而緊張…
雲長生釋然地坐了下來,試著開始穿戴這厚重的防化服,而周圍的人們依舊維持著端正的坐姿…
在這片寂靜中,雲長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就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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