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支花她十六啦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白可墨 本章:第二章 一支花她十六啦

    “鏘——鏘——”幾聲鑼鼓紮子響。

    田冬兒訕訕地和孫家嬸子打聲招呼便循著鑼鼓聲往坡下走。

    聽著歡快的鑼鼓聲,她心情好了些,便衝那坡下窯洞前麵揮舞著鑼的一個大高個兒喊道:“許三哥,練著呢?”

    “可不是——”許三哥嗓門比鑼還亮,“大當家的讓咱兄弟唱三大戲熱鬧熱鬧,我可不得好好練練?”

    “鏘——鏘——”許三哥的鐃鈸踩著哪吒令的點子敲。

    “可惜呀,少了把好笛子。”許三哥抱怨道。

    田冬兒點頭:“可不是——再沒了十四叔的那把笛子。”

    十四叔是第一輩出生在虎頭寨,徹徹底底的“虎頭寨人氏”。田冬兒心想:十四叔若是活著也要二十五了吧。

    寨子這些年人越來越多,但名字和幾十年前一樣簡單好記。

    比大當家田麻子老一輩的,冬兒叫爺爺。和田麻子一輩的叫叔。每一輩又按照長幼經行排序。

    十四叔年齡不大,輩分卻是“叔”那輩兒的。十四叔吹的那把笛子,用柳先生的話就是:“西北第一!”

    田冬兒不知道西北多大,但聽戲文薛平貴十八載後才從西涼回來,便想這西北是太大了。

    “三哥,問你個事兒,人在哪關著呢?”

    許三哥又衝田冬兒吆喝:“我妞兒啊,你可莫犯傻,人既然帶回了寨子,那便活不成了。”

    “我隻問你人在哪兒?!”田冬兒生了氣,硬邦邦戳出一句。

    許三哥搖搖頭,下巴朝柴房一點。

    田冬兒便心急火燎地竄過去了,腦後的大辮子一甩一甩。

    陳學海的腦子還不是很清晰,一路騾車顛的暈乎勁剛過去,腹內的一陣緊似一陣的饑火又燒難熬,嗓子像要冒出煙來。身下的柴火堆子硌的屁股生疼,或明或暗的意識,陳學海便覺得又躺在了家那寬大的花梨木雕花羅漢床上,手旁是冰湃的一碗紫皮葡萄,甜的沁人。

    “啪——”是開鎖的聲音,“吱呀——”粗陋的門板響了一聲,一束月光便劈開屋內的黑暗正打在陳學海的身上。

    他抬頭,清月銀輝便鍍了個窈窕的影子。

    口中臭布被拿去,陳學海貪婪地吸著大口新鮮的空氣,盡管這空氣滿是柴火合著泥土的味道。

    手上的麻繩被解去,陳學海活動著麻木的手腕,漸漸有了針刺般的痛感。但全身最先活過來的卻是鼻子。一陣清香直竄入腦門,那是人類心底最簡單原始的欲望。

    月光下,光潔漂亮的手腕上捧著隻粗瓷碗,碗麵是熱氣騰騰的米粥。

    陳學海從那手腕上接過粗瓷碗和筷子,顧不得別的,“呼嚕嚕——”忙不迭地吞咽著。那品慣了江南花雕和東海魚鮮的喉嚨此刻被米粥熨帖的舒適異常,一碗,兩碗,三碗——

    他埋頭喝,她低頭盛。遞過去,還回來,便是完整的詢問與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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