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顧南城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字，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稱呼。

    其實在小的時候他還沒有那在意，可是後來長大了，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了以後，什都開始產生了變化，那一聲甜甜的哥哥仿佛隨時隨地都在提醒著他，他本來該是什身份，讓他不要產生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將他才燃起來的那點希望，徹底澆滅。

    一想到這些，顧南城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先前的那點笑臉也早已消失的一幹二淨，他沉默，任由恩恩怎嘰嘰喳喳的說話，不管恩恩怎吹捧他，但他都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的心情了，他隻是背著兩個人的書包，眉眼低垂，什話都沒說，一個人往前走，連腳步都不自覺的變快了。

    兩人本來是一邊說話一邊走的，但現在恩恩都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顧南城了，一路都幾乎要小跑了，才能勉強跟在他身邊，果然腿長就是不一樣啊，走路都比普通人要快多了，“顧南城，你走這快幹什，你等等我呀，走慢點，我快要跟不上了。”

    聽到恩恩的聲音，顧南城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時候走快了，恩恩跟的很吃力，額頭和兩鬢都隱約可見細細密密的汗珠，於是，顧南城把腳步稍稍放慢了一點，但恩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見顧南城慢下來，她這才輕鬆了一點，“我真的差點要被你給累死了。”

    顧南城隻看了她一眼，依舊什都沒有說，恩恩不滿意的撅著小嘴巴嘟囔，“你幹嘛啊，顧南城，我都說半天話了，還全部都是誇獎你的，你就一個字都不和我說嗎，和你說話，搞得我覺得好沒意思。”

    好沒意思嗎？好沒意思就對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挺無趣的人，不是嗎？

    不會像江一帆一樣，換著花樣逗她開心，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挺沒意思的人呢，更何況恩恩這樣，本就活潑開朗，喜歡熱鬧的女孩兒。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還是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哪怕恩恩覺得他這個人特無趣，特沒勁，但他仍舊是自私的想要把恩恩捆在身邊，喜歡聽她的聲音，喜歡看她在他的身邊蹦蹦跳跳，喜歡她圍著她轉，當然，最喜歡的還是她挽著他的胳膊，稍稍側過臉來，抬眸看他，衝著他笑，甜甜的叫他的名字。

    顧南城。

    對，是顧南城，不是哥哥。

    他已經變了，早在不知道什時候，就開始變了。

    最初的時候她還那小，幾歲的小女孩，軟得像是糯米團子，那個時候，他還是被他那奶聲奶氣的哥哥給吸引了，但在時間一晃而過，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故南城了，他變得肮髒，變得黑暗，變得開始覬覦自己的妹妹，並且想要永遠和她在一起，但絕對不是兄妹的在一起，而是用另外的方式。

    他很可笑，但更可笑的是，他竟然接受了這樣的自己，也接受了自己的心意，現在每天麵對恩恩，他曾經還有點的愧疚感，現在都已經沒有了，尤其是在江一帆麵前的時候，格外明顯，他恨不得霸道的宣誓，恩恩是他的人，他甚至警告江一帆，離恩恩遠一點！！

    如果恩恩知道了，或許會害怕的吧，會遠離他的吧，但看到她和江一帆越來越近，看到江一帆在一點一點的取代他的位置，說不定到最後，他就什都沒有了，在這個家，在恩恩的麵前，都仿佛成了空氣的存在，所以他終究是按捺不住，控製不了，他顧南城，已經顧不得那些了。

    他認定江一帆不敢在恩恩麵前胡說八道，就算退一萬步說，江一帆哪天說漏了嘴也無妨，既然那一天遲早要到來的話，倘若逃脫不了，他就勇敢的接受，不管後果是不是自己能承擔的，他就算咬著牙，硬著頭皮都要承擔，總之，他現在就是見不得恩恩和江一帆在一起，他先得把眼前顧上，才有機會說以後。

    他不會給江一帆機會的，不會給他騰位置，他從來都不是什好人，絕對不允許恩恩當著他的麵，和江一帆卿卿我我，就這簡單！！

    “顧南城！！”身邊的女孩子還在嘰嘰喳喳的，並沒有放棄想要撬開他嘴巴的機會，“你和我說說話嘛，你就說說話嘛，不然我一個人好無聊的！！”

    顧南城也想說話，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況且在恩恩喊他哥哥以後，他就沒有什心情了，還說什話呢，他連看到她撒嬌了，都笑都笑不出來了，他也不想把這種負麵的情緒帶給恩恩，不然如果恩恩的心情也跟著不好，那他的情緒隻會更加糟糕。

    恩恩努力了半天，都沒聽到顧南城的回應，不免有些失望，挽著顧南城胳膊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然後悶悶不樂的跟在他身邊，但恩恩是一個不喜歡安靜和沉默的人，沒過多久，她又覺得自己忍不住了，所以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顧南城。

    少年真的生得好看，臉型，五官，顏值，什都沒得話說，但恩恩還是覺得，從她這個角度看，才是最好看的，因為他的側臉的線條，格外的有棱角，而且下巴也是她最喜歡的樣子，還有喉結，明明才十幾歲，喉結卻那樣突出，嗯，怎說呢，有點小小的撩，尤其是吞口水的時候，微微的上下滾動，嘖嘖！！

    恩恩的腦海，已經勾出了某種不該有，不該看的畫麵，如果現在有張鏡子，她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表情，她大概都會覺得這樣去花癡著人家，都有點猥瑣了，準確的說，猥瑣這個詞，會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臉上。

    雖然恩恩自己覺得自己是在偷偷的看，奈何目光實在太過直勾勾，所以南城都注意到了，“在看什？”

    少年的聲音冷冷淡淡，還帶著變聲器的沙啞。

    恩恩覺得自己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為什一個人能把所有的優點都占光呢，他連聲音都是這好聽，變聲器都還這好聽，班上的男生也大多數都在變聲期了，但他們一開口，就和公鴨沒什區別，呱呱呱的，讓人聽著都難受極了，偏偏顧南城不一樣，讓恩恩忍不住癡迷。

    “看你呀！！”恩恩被抓包了，這會兒也覺得沒什好遮遮掩掩的，於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不然老是躲躲閃閃的，還容易被顧南城看出異常來，還不如實話實說，反正顧南城把她當妹妹的，也不會想太多，更不可能知道她的腦袋，心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看我幹什？”南城問。

    恩恩笑眯眯，“好看呀。”

    顧南城的心情，終於在聽到這三個字後，稍稍有所好轉。

    偏生恩恩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總能讓他的好心情，超不過三秒。

    “哎呀，我哥真好看。”

    “我怎有個這好看的哥哥，而且方方麵麵都好厲害，難怪學校，大部分的女生都喜歡你。”

    又來了，又是哥，真煩人，顧南城再次不想和恩恩說話，悶聲往前走。

    但他不知道的是，恩恩故意這樣說的，不然，豈不是會暴露自己的心意，恩恩此時此刻，覺得自己還蠻聰明的，甚至在心麵，對自己豎起了一根大拇指，他可真聰明，知道用這樣的方式，就可以瞞天過海了，而且在某些時候，還可以大大方方的看顧南城，這多好。

    又可以正大光明的看顧南城，可以犯犯花癡，還不會被對方看穿，顧南城的心情不好，但恩恩的心情卻好多了，“哥，你得慶幸啊，得虧你是我哥哥，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不然我們要不是兄妹，說不定我就和學校那群女生一樣，天天都想纏著你了，賴在你身邊，哈哈，想想都覺得好玩死了，是吧，哥！”

    行了行了，他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不要叫哥哥，不要提醒他，難受，“閉嘴，吵死了。”

    恩恩還想說些什話的，卻被顧南城率先打斷了，“好好走你的路，等下摔著了，別怪我沒提醒。”

    恩恩撇了撇嘴巴，“顧南城，你變了，你現在都嫌我煩，嫌棄我吵了，還要我閉嘴，變了變了。”

    這次終於叫的不是哥哥了，而是連名帶姓的嚷嚷，“變了變了，不愛了！！”

    甚至很誇張的，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唉，雖然你什都好，唯獨這張臭臉吧，老是擺出來，哼，一點都不好看。”

    “沒讓你看。”顧南城道。

    “你看吧，非但愛擺臭臉，還不讓人說了，還不高興，你這性格，也該改改。”恩恩故意氣他，就是想逼他說話，怎辦，她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小小的變態呢，可惜沒得改，她就是喜歡顧南城說話，就是喜歡聽他的聲音，誰讓他平時老是沉默，跟多說兩個字，要他的命一樣。

    說話有那難嗎？有那難嗎？？她和顧南城的性格，反而恰恰相反呢，她就是喜歡說話，不然就會覺得好無聊，無聊的時間，多難熬，但和顧南城在一起最好的就是，就算顧南城不說話，其實也會一直聽她說，哪怕嘴上說著嫌棄，但從來就不會真的不耐煩，這點，恩恩還是很了解他的！！

    而且，逗顧南城，逼著他開口說話，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反正不管別人是怎覺得的，但恩恩還就喜歡這樣了，比如現在，顧南城的的眉頭已經微微皺著了，看向她的時候，臉上也是冷冷的表情，“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那你都說了，我不是啞巴，既然我不是啞巴，我當然要說話啊，我不停的說話，怎啦，我就是要吵你，吵死你氣死你了！！”恩恩一邊說，一邊往前麵跑去，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太欠揍了，她怕顧南城忍不住了，萬一揍她的話怎辦，她可不想挨打了。

    偏生跑出去的時候，她的表情更欠揍了，她回過頭來，衝顧南城做了個鬼臉，“略略略，有本事你來打我啊，看不慣我說話來打我呀，打不著吧，哈哈哈，那我就要走了哦，不等你了哦！！”

    “哈哈哈！！”再次回過頭的時候，恩恩穿著校服群，往校門外跑去。

    初夏的風很清爽，她的校服群在風中搖曳，馬尾也隨著她跑步的動作，在空中甩出了優美的弧度。

    隻有初三的同學們放學了，學校的人並不多，恩恩的笑聲格外清晰，如銀鈴一般清脆。

    南城站在那，竟然看得癡了，連腳下的步伐都不知在何時止住，就一眨一眨眼的，看向那道背影，笑著，蹦蹦跳跳著，往前跑去，越來越遠。

    不知道是幾秒鍾，或者幾十秒鍾，等到南城回過神來的時候，恩恩都已經跑遠了，南城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想都沒想，也跟著跑了起來，追逐著那道身影而去，他永遠都是跟著那道背影的，永遠永遠都在她的身後追，哪怕怎都追不上，他仍舊願意，無怨無悔。

    恩恩跑了好久，身後都沒有人追上來，但她已經累了，氣喘籲籲的，不由停下了腳步，往身後看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就這碰巧的，少年追了上來，剛好追到了她身後，她這一回頭，就被抓了個正著。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南城就已經比她的反應更快，抓住了她的後衣領，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把她的身體直接從地上拎了起來。

    身體騰空，恩恩猝不及防，嚇得嗷嗷大叫，“顧南城，顧南城你幹嘛，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啊啊啊，顧南城，我好害怕，你放開我。”

    可是不管她叫得多大聲，顧南城就跟耳聾了一樣沒聽見，根本不肯撒手。

    “還跑嗎？”

    淡淡的聲音從頭頂落下，恩恩認輸，“不跑了，我不跑了！！”

    “還故意激我嗎？衝我扮鬼臉？嗯？”最後的尾音拉得有點長，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撩人，恩恩萬萬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她還有心情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連她自己都有些服氣自己了。

    “不說話？”冷冷的逼問聲。

    恩恩連忙道，“說說說，我說，顧南城，我不激你了，我也不衝你扮鬼臉了，你快點放我下來吧。”

    恩恩的一顆小心髒，可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尤其是那校服的領口，都勒著自己的脖子了，恩恩都快覺得呼吸困難，指不準再這樣下去，她得死呀，嗚嗚，她還小，她不想死，她更加不想死在顧南城的手上，況且這樣的死法，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她不想死得這樣丟人，嗚嗚嗚，救命！！

    “還有呢？”這樣的大好機會，顧南城當然不肯輕易的放過她，是她先惹禍的，這會兒就該讓她長長記性才行，“該和我說什？”

    “對不起！！”恩恩也是很懂得審時度勢，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哪還敢像之前那樣囂張，再顧南城麵前硬氣，算了算了，她是小女子，又不是大男生，認個錯而已嘛，也不是什大不了的事情，事到如今了，什麵子不是麵子了，不要啦！！

    “顧南城，對不起我，我錯了！！”恩恩吸了吸鼻子，故作哭唧唧的樣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改，我以後乖一點，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改，所以你大人有大量的，就不要跟我一個女生一般見識了，你饒我一條狗命吧，你這樣拎著我，勒脖子得很，我要窒息了，嚶嚶嚶。”

    “還有呢？”顧南城再度開口，偏生嘴巴，仍舊隻有這三個字，“這就完了？”

    恩恩聽懂了顧南城的意思，求饒道，“我知道我知道，顧南城，你最好了，恩恩最喜歡你了，真的，最最最喜歡你了。”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在南城看來，已經不那重要了，哪怕是威逼利誘，也無所謂，因為從恩恩嘴巴說出來的這些話，顧南城真的很受用，覺得特別舒坦，連眉眼間先前的痕跡，都慢慢隨著恩恩的話，舒展開來，“這還差不多。”

    “那您老人家都覺得差不多了，可以放開我了嗎，真的勒脖子呀，大哥！！”恩恩小心翼翼的問，主要的確有點受不了啦。

    這回，顧南城終於滿足了，鬆手，“去吧，以後注意點你的說話方式。”

    恩恩終於獲得了自由，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後，衝著顧南城點頭如大蒜，感激涕零的說，“謝謝大哥饒我一條狗命！！”

    而顧南城，隻是冷哼了一聲。

    他向來是個高冷的人，他這樣，恩恩早就見怪不怪。

    可惜恩恩偏偏好了傷疤忘了疼，在前麵才連連求饒，現在重獲新生沒幾秒，就開始一心作死，幾頭牛都拉不住，“哼什哼，顧南城我告訴你，剛才我都是被你逼的，才認錯的，不然你以為我會說對不起，做夢吧，你想都別想，我才不會說！！”

    “我顧諾恩沒有錯，怎都不可能認錯，就算是錯，錯的也隻有你顧南城，才不會是我顧諾恩！！”

    說話間，恩恩的雙手還插在腰間，梗著脖子，一副視死如歸都不可能認錯的表情，仿佛先前那個人就不是她。

    “哦？”南城眯了眯眼，那雙漆黑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危險的味道，“是嗎？你確實？”

    恩恩吞了口唾液，又開始慫了，好在這個時候，她眼尖的看到不遠處的地方，停著她家的車，而唐果兒，剛好打開車門下車來。

    恩恩看到唐果兒，就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兩眼發光，“我媽來了，顧南城，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

    說完，便朝那道身影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唐果兒，“媽，媽媽，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你女兒我就要暴屍荒野之外了。”

    唐果兒揉了揉她的頭發，滿臉都是寵溺的溫柔，“你這孩子，又在胡說八道什。”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我真的！！”看到顧南城走了過來，恩恩立馬指著他，控訴他的罪行，“媽，顧南城他欺負我，你可得為我做主！！”

    “南南怎會欺負你呢？”唐果兒自然是不相信，顧南城隻會照顧恩恩，不會欺負他，這不僅唐果兒知道，就連最疼恩恩的顧夜白，都一清二楚，南城這個孩子，打小就處處護著恩恩，處處為恩恩著想，誰欺負恩恩，唯獨他不會的，唐果兒早就認定了這個事實。

    “真的，不信你問他！！”恩恩氣呼呼的說，想到剛才受的委屈，才不想放過顧南城，雖然是她自己欠揍在先，但她不是說了嗎，她不會有錯，錯的隻有顧南城，才不會是她，女生似乎天生都自帶這項能力，打死都不認錯，就算勉強認錯，也是逼不得已，反正不會是真心的。

    恩恩都這說了，哪怕唐果兒不相信，仍舊是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南南，你和恩恩怎了？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有鬧矛盾。”南城說，“恩恩她鬧下脾氣，沒事的阿姨，不理她就好了，她就是安靜不下來而已。”

    “哦，這樣啊！！”唐果兒大概已經明白了什意思，哭笑不得，他們兩個呀，真的像是小孩子。

    不，十幾歲的年紀，本來就是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多好，打打鬧鬧的才是青春，才是真正的學生時代該有的樣子不是嗎，如果不這樣，老氣橫秋的多不好，再說了，自己都還特別懷念這樣的日子，可惜歲月不饒人，她年紀大了，老了，再想也回不去那時候，不然真想回去看看自己的過去，看看自己的學生時代。

    當然，最想看看的，是年輕的自己。

    “才不是呢。”恩恩不依不饒，“就是顧南城他欺負我，他現在還不認了，媽媽，你要幫我，你可是我親媽。”

    “這叫說的什話？”唐果兒生怕親媽兩個人，刺激到剛出生就沒有爹媽的南城，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所以唐果兒自然要處處維護著他，生怕戳到了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的一點，南城在她的眼太懂事，就算被戳了痛處，不開心他也隻是默默忍受，不會說出來的。

    但唐果兒並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更怕南城傷心，以為她打心眼把他當外人，覺得隻有恩恩是她的親生女兒，從而隻維護恩恩，而不是他，於是連忙解釋這個問題，“南南，你別聽恩恩胡說啊，在你叔叔還有阿姨我的心目中，你和恩恩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我親生的孩子。”

    “這多年你待在顧家，你應該感受得到，顧叔叔和阿姨從未把你當過外人看待，我們也絕不會一碗水端不平，我們始終把你當親兒子，不會和恩恩不一樣，更不會厚此薄彼，你放心，這點絕不會變，永遠都不會。”

    但唐果兒不知道的是，恩恩嘴的親媽兩個字，並不會讓南城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不適，或者傷心難過，相反，是唐果兒因為太在乎南城，想得太多，顧慮得太多，所以迫不及待的去解釋這些，偏生從她嘴巴說出的這些話，才是最傷南城的。

    ……

    “在你叔叔還有阿姨我的心目中，你和恩恩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我親生的孩子。”

    ……

    “我們始終把你當親兒子，不會和恩恩不一樣，更不會厚此薄彼，你放心，這點絕不會變，永遠都不會。”

    ……

    顧南城的心，難受到了極點。

    因為在他看來，他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絕不會變，永遠都不會變。

    所以，在顧夜白和唐果兒的眼中，不可能希望他的身份有什變化，不可能希望他和恩恩有任何發展的，她說的這些話，已經讓南城明白了他們兩個大人心麵的真實想法，雖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但現實永遠都是現實，不會變的！！

    恩恩不滿的嚷嚷，“媽，你好偏心呀，你就是幹什都向著顧南城，你一點都不像著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看我就是從垃圾桶撿來的吧，充話費送的，不然你怎對我和對待顧南城的態度，差那一大截。”

    “你還說什，要把一碗水端平，絕對不會厚此薄彼，我看，你這話一點都不該對顧南城說，你應該對我說才對，你就算沒端平，也是在我這不平，你就算厚此薄彼，薄的也是我，才不是顧南城呢，哼！！”

    恩恩雖然是抱怨的語氣，但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一點都不嫉妒顧南城，說這些，也是一家人鬧慣了而已，不然誰都不說話，就說那些幹巴巴，硬生生的有沒有好好吃飯，今天開不開心的，多沒意思，鬧一鬧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