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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草驚呆，一路走來她對魂畫的價格心中有數，這樣的小山村最多三千靈石。

    攤主無視她的不滿，指了指畫中層巒疊嶂的東鳧山：“村子不值錢，這些靈山值錢，我是公道價格，我這的畫看似隻封禁這山村，每一座山村都另有玄機，賣的山水，不是村子。”

    杜小草了然，有看了一遍其它的那些魂畫，果然如攤主所說，他並非故意訛人，十萬靈石是個龐大的數目，她身上並沒有這多。

    竹上拿出酒葫，嘩啦啦倒出一堆小山般的靈石，跟攤主交割了《焦溪圖》，牽著她的手離開此處。

    “帝姬倒是念舊的人。”

    “畢竟在那生活了十幾年，還有東鳧山，當初我被誅妖盟追殺，搖搖欲墜靈力耗盡，稍微休息一番，還是可以飛過去抵達巫疆，但不知怎回事，途徑上空的時候，忽然心中有感，覺得那就該是我的埋骨之地，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後來涅槃轉世，我懷疑這片山巒是不是擁有某種迷惑心智的幻陣，找來找去沒發現，咄咄怪事。”

    “並非怪事，是帝姬福至心靈，勘破了迷障，仙禽靈獸，往往對自己命斷之時、埋骨之地有預感，這份預感幫了你，你若真的拚死飛到巫疆，落到那些心懷鬼胎的天巫手中，才是萬劫不複，再沒有涅槃轉世的可能。”

    杜小草被他開解，心中略安，打開手中剛買回來的畫，看著畫中一個個熟悉的小人，興致勃勃地指給竹上看：“這村正一家對我很好，靠著他們幫忙，我小時候才活得沒那辛苦。”

    “這個憨牛，力大無窮，就是腦子不他好事，常常被人誆騙著白幹活。”

    “……”

    她樂的說了好一會兒，忽然板起臉：“竹上前輩怎會知道那個荒僻小攤位上售賣《焦溪圖》，別跟我說是巧合，我不傻，也不信！”

    竹上被戳穿，笑得奸詐：“好叫帝姬知曉，方才那攤位隻是略偏，並非寂寂無名，真要論起名聲，勝過城中絕大多數，他的主顧幾乎都是道祖，如東鳧這般的山巒，在他那隻得堆疊在一處，那些掛在顯眼處的，都是準備售賣給道祖們閉關破鏡的。”

    “你方才還說，魂畫之中死去的生靈，隻有今生沒有來世，萬一道祖們破鏡失敗，身死道消，魂魄也得湮滅在魂畫中，還是道祖道行高深，隕落後的魂魄能破開魂畫的封禁？”

    竹上沒想到杜小草這觸類旁通，歎息搖頭：“並不能，進入魂畫之中破鏡，對道祖來說是一場凶險至極的事情，成了固然好，輸了就萬事皆空。”

    “你和葛天道祖，也是在魂畫中破鏡的嗎？”

    “我不是，他是。”

    “葛天老祖真有魄力，這大的風險也敢冒！”

    杜小草嘴上誇讚，語氣不屑，覺得這種一門心思追求道行精進的修士，跟瘋子沒太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