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佩兒不滿地搖頭，“蝶怎會這樣？她就那懼怕當年的凶手？跟葛凡一起站出來指證凶手不行嗎？非要殺人的話，蝶也應該殺了當年的真凶啊！”

    冉斯年示意饒佩兒不要激動，“指證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當年案發時候葛凡和蝶年紀太，法官也許不會采信他們的證詞。不過佩兒，現在一切都是我的猜測，可能性還有很多。你先不要急，眼下還是先找到那個私家偵探最重要。葛凡還有第三個夢，我們需要從那個私家偵探口中得知。如果殺死葛凡的凶手就是當年那個瘦高男人的話，那這一次他絕對逃不掉殺人的罪行。”

    瞿子衝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這就回去安排人尋找那個私家偵探，至於葛凡勾畫過的這些圖片複印件，就交給你了，斯年，咱們分工合作，有進展馬上通知對方。”

    “好的，”冉斯年跟在瞿子衝後麵，信心十足地，“但願今晚我能在夢得到提示。”

    回到家，晚飯過後，冉斯年和饒佩兒在客廳埋首看手中的資料，包括蝶的畫像和那一摞被葛凡勾畫過的民國建築圖片。看完之後，他們倆又交換資料看對方的。

    冉斯年的臉盲症還沒有好完全，對於蝶的畫像沒什特別的感受，盯著看了幾分鍾，根本看不出什特征，隻是看得出，這個蝶可以稱得上是個美女。接下來，冉斯年決定按照他以前看人臉的方式，從局部著手，遮住其他部分，單看局部分析特征。其實冉斯年也不想對著這張畫像費工夫，隻是那邊的建築圖片太多，饒佩兒看起來需要很久，所以他才用蝶的畫像打發時間。

    就這樣，從蝶的發型、額頭、眉毛、眼睛一路局部地往下看，一直到看到了蝶的嘴巴，冉斯年突然一怔。蝶的嘴巴竟然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佩兒，”冉斯年轉頭，輕輕喚著饒佩兒，“你抬起頭來。”

    饒佩兒莫名其妙地抬頭，麵向冉斯年，“怎了？你發現什了嗎？”

    冉斯年呆愣愣地盯著饒佩兒的嘴唇，起身繞過茶幾，緩緩湊近。

    饒佩兒下意識慢慢往後縮，嘴唇抿了又抿，一直到靠在了沙發背上，她沒了退路，隻能靜止不動。

    冉斯年彎腰，一隻手杵在饒佩兒的肩膀上方的沙發靠背上，頭部湊近饒佩兒，典型的壁咚動作，隻不過牆壁被換成了沙發。

    饒佩兒麵色潮紅，緊張之下不知該如何應對，隻好閉上眼睛，下巴不自覺地微微翹起。她大腦一片空白，一切動作都是下意識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出了迎接冉斯年的吻的動作。

    三秒鍾過後，饒佩兒感受到了冉斯年的氣息就在咫尺，可是就隻是近在咫尺的氣息，卻沒有別的。不是應該有個吻嗎？

    饒佩兒突然驚醒，睜開雙眼，卻見冉斯年一臉笑意。

    “你笑什？”饒佩兒又羞又怒，一把推開冉斯年。

    冉斯年身子向後一傾，直接坐在了茶幾上，仍舊一臉笑意，“原來如此，原來你就是蝶……”

    “你什？”饒佩兒驚愕地反問，“你腦子壞掉了吧？我怎可能是蝶？”

    冉斯年直接坐到了饒佩兒身側，抓起茶幾上的蝶畫像，擋住上方，隻露出嘴巴和下巴，“我是，你是蝶的一部分。你看看，這嘴唇是不是很熟悉？”

    被冉斯年的手遮擋住的嘴唇以上，蝶的嘴巴讓饒佩兒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詫異地張大嘴巴，“這，這張嘴，怎，怎那像我的嘴？”

    “這就是你的嘴，”冉斯年拉著饒佩兒坐下，又用手遮擋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問饒佩兒，“我對其他女星的相貌根本沒概念，你來看看，這眉眼像誰？”

    接下來的時間，饒佩兒和冉斯年分別用手遮擋住蝶畫像的部分，單看鼻子眼睛下巴額頭甚至是耳朵等等部位，竟然列出了七八個女明星的名字。最後他們倆得出的結論是，蝶就是各色美女明星的一個綜合體！

    這簡直是爆炸性的結論，這意味著蝶真的就是葛凡這個男人在夢自己塑造的一個完美女人，一個——夢中情人！

    “怎會這樣？”饒佩兒自言自語似的，一時間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難道是葛凡在夢中美化了蝶？他的夢改裝了原本的蝶，讓她變成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葛凡是愛上了一個被他美化了的女人！一個他的潛意識通過人臉拚圖遊戲拚湊成的一個虛幻的美女。而實際上的蝶，也有可能是個恐龍？或者根本就是個長相平平的大眾臉？”

    冉斯年感歎著：“這個可能性很大。隻是葛凡自己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夢境，愛上了一個被自己改裝塑造的女人。實際上，那個蝶也許就是一個兒時的玩伴，一個初中同學，一個不起眼，跟葛凡也並不熟悉的人物。是葛凡的潛意識賦予了這個現實中不起眼的人物一層神秘而美好的麵紗，把她變成了葛凡的夢中情人，就像他把目擊凶案這樣的事情改裝成了紅色楓葉的美景和家丁的追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