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子衝咳了一聲，正色問：“斯年，你整起案子，除了欒霞和那個無名女屍，還有一個受害者？”

    “沒錯，”冉斯年著，目光轉向袁慶豐，“這也是袁慶豐夫妻倆在場的原因，因為我剛剛分析的還不是案子的全部，隻能算是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是有關那個無名女屍，還有第三個受害者的，那第三個受害者，就跟袁慶豐夫婦息息相關。唉，關於後麵的這兩個受害者，我不知道這是胡大盛刻意所為呢，還是突發情況的應急手段。”

    袁慶豐有些坐不住了，他用高音量掩飾心虛，反問道：“你這是什意思？我在這隻是作為證人而已，就像我之前的，欒霞死那晚，我真的是被欒霞叫到了胡超家，我隻是目睹了凶手殺人而已！現在看來，我目擊到的凶手就是胡大盛！既然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他自己也承認了，那我們夫妻倆也大可不必呆在這了，我們先告辭了！”

    袁慶豐拉著陳虹起身就要走，卻被瞿子衝攔住了去路，“兩位先不要急於離開，就算你們現在離開了，如果二位真的跟案件有關，我還是有權利再把二位帶過來，這樣折騰，沒必要吧？”

    瞿子衝語氣中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袁慶豐在瞿子衝麵前，變成了一個心虛恐懼的學生，隻能乖乖坐回原位。

    “老公，別這樣，”陳虹安慰袁慶豐，“我倒是要聽聽，他們能出什花來，要是有人敢誣陷你，律師會為我們辯護的。”

    袁慶豐衝陳虹苦笑了一下，戰戰兢兢端坐著，儼然一副頭頂懸著不定時炸彈的模樣。

    冉斯年同情地瞧了陳虹一樣，不禁微微搖頭，“先來講講那具無名女屍吧，那具穿著打扮都跟欒霞相同的、就連身形都十分相似的女屍。瞿隊，你們有沒有查到這具女屍的身份？”

    瞿子衝回答：“還沒，不過根據法醫的初步勘驗，可以確定，女屍的年齡在18歲至歲之間，她的身上除了臨死前的新傷痕之外，也跟欒霞一樣，遍布著一些陳舊的傷痕，像是被毆打過。除了相似的相貌身材，還有更欒霞遇害時候一樣的著裝，連這一點，她都跟欒霞一樣。”

    “我猜想，這具女屍生前應該是從事肉體交易行業，她身上的舊傷痕，就是被她的男性客戶造成的，而胡大盛也是她的客戶之一，”冉斯年又朝向胡大盛，邊邊從他的神情確認自己的是否正確，“胡大盛這位客戶有些特別，他花錢在這個女人身上不是為了發泄欲望，而是為了跟這個女人演一場戲，給他的兒子看。”

    “啊，我明白了！”範驍突然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地叫道，“這個女人就跟之前的流浪貓和藏獒一樣的性質，胡大盛就是利用這個身形跟欒霞相似的女人演了那一出殺人的戲碼給胡超看，讓胡超誤以為是做夢！”

    胡大盛冷哼了一聲，不屑地：“沒錯，這個女人跟欒霞一個德行，都是為了錢什都能做的女人！一聽我有這種特殊癖好，她並沒有像我想象中會拒絕，反而直接跟我開價。哼，雇傭她演戲的這個環節極為順利。隻可惜，這女人看我給錢痛快，她居然威脅我如果我不給她錢的話，就要我把找她的事情，還有我是個變態的事情給我捅出去，讓我丟了飯碗，名聲掃地！我知道，她就像是個狗皮膏藥，是纏上我了。要想避免她把跟我的事情傳出去讓超聽到，避免我的計劃受到影響，我就必須讓她消失！”

    “於是你就約她案發第二晚上在你家見？”冉斯年問胡大盛，“並且要求她穿著欒霞死去的時候穿的同款的衣服？”

    “沒錯，我跟她，我家變成了命案現場，晚上不會有人敢靠近，去我家再合適不過。為了掩人耳目，我讓她穿上了我給她買的欒霞死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告訴她，如果她穿成這樣，就算有人看見了她也隻當是見鬼了。如果她願意配合我偷偷地來我家找我，不聲張出去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可以給她錢。”胡大盛露出陰狠的神態，一丁點也不後悔他殺了欒霞和那個女人。

    瞿子衝接著：“於是你就在欒霞死後的第二晚上，把她也給殺了？並且埋在了你家後麵的山坡上？那你的工作名牌是怎回事？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名牌丟了嗎？沒想過回去找？”

    冉斯年歎息著搖頭，：“我想，那個名牌是你故意丟在那的吧，欒霞的死，案發現場，你心翼翼沒有留下任何指證你的罪證，你應該不會那大意，把那一個表明身份的私人物品丟在屍體旁邊。我想，你是故意的，埋屍的時候，你看著另一個‘欒霞’，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者你讓那個女人打扮成欒霞臨死前的模樣就已經是為你的這個計劃做好了打算。你要製造另一起與欒霞案件極為相似的案件，相似的死者，相同的凶器和死法，甚至連埋屍地點都跟欒霞案的案發地點相近。你這樣做就是為了能夠給以後的翻案製造一個契機。試想一下，多年後，警方發現了那具女屍，就一定會聯想起多年前的欒霞，警方發現了女屍旁邊還有你的工作名牌，就會懷疑你是真凶，進而懷疑多年前的欒霞也是你殺的。屆時，警方就會調查你，你在趁著警方對你的調查故意暴露自己，就可以一步步按照計劃，為胡超翻案。”

    胡大盛頗為得意地仰頭笑道：“沒錯，你的沒錯，這就是我的如意算盤，隻可惜，隻可惜啊！”

    瞿子衝剜了胡大盛一眼，轉而問冉斯年：“斯年，快，第三個受害者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