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像是看孩子一樣盯著冉斯年，笑著：“怎？你還真的把我當成神經病了嗎？我當然不是神話虛構的人物，我隻是把塔納托斯當做了自己的偶像，想要向他看齊而已。至於銀色長發和黑鬥篷，我的確沒有，可是黑色翅膀嘛，我卻是有的，而且，我把它留在了三具屍體中的其中一具上，就跟我的貪吃蛇印章一樣，是我的標誌。不知道無能的警察們有沒有發現它。”

    台下，饒佩兒和範驍一起去看身邊的瞿子衝，雖然嘴沒問，但是眼神已經提出了疑問，他們都在問，三具屍體上有沒有哪具屍體上有什黑色翅膀，警方真的沒有發現這個印記嗎？

    瞿子衝一臉凝重，卻並不回應滿臉問號的饒佩兒和範驍，他死死地盯住台上的歐，麵無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

    “不過我想，警方根本就沒有找到我留下的那個黑色翅膀的印記，”歐突然話鋒一轉，帶著點挑釁和得意，“前陣子我也在警局呆過，有幸享受過車輪戰的審訊，警察們問來問去，從未提過什黑色翅膀，看來，他們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的用心良苦啊。也難怪，要是他們真的足夠盡職盡責，工作細致入微，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拿我根本沒辦法，隻能乖乖把我放回去。”

    饒佩兒聽到了瞿子衝攥拳頭的咯咯聲，側眼去看，瞿子衝的額際青筋凸起，看得出，瞿子衝是真的很生氣，也難怪，歐是擺明了就是當眾挑釁警方。

    歐卻得意地仰起頭，目光直指台下的瞿子衝，繼續囂張地：“既然警方如此無能，我不妨再給出一個提示，我的那個黑色印記，並不是跟貪吃蛇印章一樣印在屍體上。我留下的其實是一枚印有黑色翅膀的樹脂紐扣。看來警方是在抬屍體運送屍體的過程中把它給弄丟了，唉，正是可惜，可惜了我一番部署，給警方留下的線索，他們卻因為工作的疏失，浪費了我的一片苦心和提示。”

    冉斯年白了歐一眼，望著台下的瞿子衝，：“我知道今的觀眾之中就有負責開膛手案件的刑警，在此我想跟這位刑警確認一下，警方真的沒有在三具屍體中發現什黑色翅膀的紐扣嗎？當然，我這個問題可能不妥，因為這畢竟是警方的工作，有必要向大眾保密，可是出於對歐的個人情感色彩，白了，也就是對他的憎惡，我還是想問問，警方真的是拿他沒辦法嗎？”

    麵對冉斯年的提問，瞿子衝沒有馬上回答，他隻是來回望著冉斯年和攝影機，他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臉就展現在廣大網民麵前，這個攝像師居然知道他就是冉斯年口中的刑警！一定是冉斯年事先就跟攝像師打好了招呼吧，冉斯年這是刻意要讓他難看嗎？要讓他當著網民的麵丟警方的臉？瞿子衝似乎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他隻能選擇模糊作答。

    “好吧，既然大家都對這個問題如此好奇，”瞿子衝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那我就自作主張，為大家透露一些案件的內幕。沒錯，警方在三具屍體上都發現了手背上貪吃蛇的印記，但是黑色翅膀的紐扣，至少前兩具屍體上沒有發現。”

    “至少前兩具屍體？”洪彥馬上捕捉到了瞿子衝話的深意，“你的意思是，第三具屍體上發現了黑色翅膀的紐扣？”

    瞿子衝搖頭，“目前來，沒有。但是第三具屍體比較例外，屍體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汙染，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黑色翅膀的紐扣掉落或者轉移了。”

    “怎會這不心啊？”歐一副努力忍住笑意的囂張模樣，萬分遺憾地，“是誰工作上出了這大的紕漏啊，該不會是哪個菜鳥警員，看到我的傑作之後嘔吐，汙染了屍體吧？”

    瞿子衝雙眼冒火一般瞪著歐，“這點不方便透露！”

    攝像大哥不在把鏡頭對準瞿子衝，而是再次聚焦台上的三個人。三個人也轉換了話題，從黑色翅膀的紐扣問題，又轉回了歐，也就是開膛手的表現欲上。

    歐大方承認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一直隱藏在暗處，他不想一直做“無名英雄”。隻是他也沒想過才完成了三個作品，自己就要暴露身份，雖然參加這次節目後，警方沒有證據仍舊不能把他怎樣，但是被跟蹤監視那是肯定的了，他也就沒有了機會繼續去創造他的行為藝術，這一點，他是十分遺憾的。而且他以後恐怕也不能出門了，否則容易成為眾矢之的，被激憤的市民毆打，但好在他身邊有跟蹤監視的警察，這些警察如果能夠盡職盡責的話，是一定會出麵阻止，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他的保護吧。但警方沒有證據，也就不能阻止他回國，回到美國去。歐稱，他計劃下個月月初回美國，到那個時候，鬆江市的開膛手風波也就可以徹底過去。

    就在歐侃侃而談所謂的“行為藝術”事，台下的瞿子衝起身離開，彎腰，盡量不引人注意地走到觀眾席的側麵。範驍看瞿子衝離開，自己也跟著過去。

    “範，這種場合簡直就是鬧劇，我要先回去了。”瞿子衝聲對範驍。

    “那我也跟你回去。”範驍雖然有些不舍，但是頂頭上司都對節目表示不滿了，他也不能因為好奇想要湊熱鬧繼續留下來觀看。

    瞿子衝板著麵孔，“我要回家休息，你跟我回去？”

    “啊？回家休息啊，我還以為是回警局加班呢，”範驍撓撓頭，不好意思地，“那，那我就再在這看一會兒，看看這個歐會不會露出什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