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而又死寂的隕神山脈中。
寧明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全身被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所主導。
楊洛死了...
殺死這位大道十二重天的並不是一種禁忌規則,而是一個活物。
對方正在盯著自己。
或者說,對方早在一開始就盯上了自己。
楊洛是被專門送到那死掉的,就是為了自己!
一瞬間,寧明腦子閃過了種種念頭,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小子,背後會是誰?你選的這個隕神山脈似乎真隱藏有大危險啊。”忌神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寧明沒說話,也沒有舉動,像是和野獸在對峙。
時間逐漸流逝。
後方黑洞洞的,就像是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暗旋渦,那道蒼老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寧明突然麵色變得難看。
自己前麵消耗了太多的生命力,血液被蒸發掉了大半,狀況相當不好,如同一個貧血患者。
“這距離出口不算遠,一息時間就可衝出去,到時候再用瞬移符,如何?”漸漸地,忌神已經不再將自己放置在神明的高位,而是以一個平等的層次與寧明討論,帶有商量的意味。
“不行。”
寧明經過一番思考後,打消了念頭,“對方肯定還在盯著我,在等待我的選擇。”
“一個能夠輕易虐殺證道境大能的存在......我不能賭。”
大道九重天叫做合道境,十重天是道火境,十一重天是道源境。
而十二重天就是巔峰,證道境。
證道境,顧名思義,再進一步就是要在天地證道,登頂一條大道上的唯一寶座,仙尊!
寧明臉色有些泛白,最終還是放棄了逃出隕神山脈,轉身走向深處。
也就是在自己轉身的一那,寧明頓時就感到冥冥中的危機消散了一小半。
忌神也安靜了下來。
目前的處境,相當之危險。稍有不慎,必將迎來萬劫不複的下場。
黑暗的淵穀中,寧明一個人朝深處走去。
很快,他就來到了楊洛的隕落之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鮮紅的血色,還有幾根白色的骨頭,斷裂後散落在肉沫,空氣中的血腥味近乎於凝固。
一位證道境大能的血肉,就算是不如蠻荒天下的聖獸,但也非常強大。
砰!砰!砰...
寧明的心跳有些加快。
他抬頭望向前方,除了最開始的那道蒼老聲以外,後麵就像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氣息。
但,對方應該正看著自己。
寧明咽了下口水,隻覺得口幹舌燥,難以有進一步的動作。
一是從未
有過這樣的行為;二是這樣的行為代表了一種反叛。
人是最寶貴的東西,沒有之一。
諸天的一切規則都是用來保護生靈的,如果說秩序是一個精心構建而成的金字塔,那最頂層的毫無疑問就是人。
自己可以吃野獸,因為妖族還不是諸天的主人。
但要是吃人,那無異於就是踐踏諸天的規則,是在摧毀一個文明!是隻有真正遊離在社會體係之外,信奉弱肉強食的魔頭才會幹的事。
當然,這些是深層次的東西。
寧明是在反推對方的想法。
至於自己?
到時候把實情告知給乾坤宮那邊,除了其他人異樣的眼神以外,也沒其他什的了。
“該死...”
寧明一邊在心中痛罵,一邊身不由主地蹲下去,眼神難看,“這種的存在,比我還要無法無天,難不成是一個諸天的老怪物?”
......
天外天,乾坤宮。
趙良請了一位夢道大能,嚐試從一個囚犯的腦子得出有用價值。
結果,夢境中不知是發生了什,那個雲霄宮弟子的七竅突然往外流出黑血,然後,泥丸宮中的神魂直接熄滅。
“失敗了。”
那位夢道大能醒來後,失望地說道。
趙良也皺了下眉頭,歎息道,“無妨,你已經做的不錯了,隻是對手太狡猾。”
又一個囚犯死去,自己這邊卻依舊沒能得到有用的價值。
趙良也有些沮喪,隨後又轉移念頭,想起了無色界的寧明。
“怎還在和楊家糾纏?”
很快,趙良就得知了情況,內心愈發不滿。
此次任務,對方怕是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都過去這久了,啥也沒收獲。
“得催催了。”
趙良受不了,再優秀的手下,也得要遵守命令才可以。
結果,
趙良卻很快一愣,“聯係不上了?”
......
寧明起身而立。
他的身體流光溢彩,血氣重回巔峰後,體內像是有幾十條大河在澎湃,強大的生命波動能震裂虛空。
如今,他的體魄太強大了,前麵一直在積澱,有符文道紋烙印在血肉中,未來將成為不壞寶體。
他長發披散,身材挺拔如槍,英姿偉岸。全盛狀態之下,一切所謂的年輕王者仿佛都不被放在眼。
腳下的大地已經沒了血色。
“味道如何?”
忌神忽然戲謔一聲。
寧明眸子冷漠,沒有回應,而是望向前方。
下一刻,
他拱手抱拳,恭敬地問道,“敢問前輩是否是在此地靜修?若有打擾,小子這就離開。”
“想
離開?可能嗎。”
突然,那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寧明內心陡驚,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想要通過傳音符聯係趙良,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隕神山脈很特殊,這的山體能夠屏蔽一切神識,包括與外界的聯係也被斷掉了。
這下是真的糟糕了!
“進來。”那道蒼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帶感情色彩,“看你有沒有資格與我見麵。”
聞言,寧明有些詫異,又望了眼前方。
對方讓自己過去?還說有沒有資格?
難道是前方有什挑戰?
寧明腦子轉動的很快,一顆心立馬更加不安。
那道蒼老的聲音沒再響起。
“怎辦?”忌神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這次經曆堪稱進入諸天後最要命的一次。
“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寧明深吸了口氣,鎮定下來後,朝前方走去。
淵穀很大,暗無天日。
伴隨著距離的深入,寧明感覺警兆減少了許多,但另一方麵,這麵又升起了暗灰色的霧靄。
就像是大霧彌漫,霧氣越來越濃鬱,最後甚至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寧明行走在大霧中,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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