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夏悠悠從沒有見過林慕遠,關於她的所有,也都隻是聽說。可不知怎的,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其中的隻言片語、語言習慣、某個詞語的瞬間,都能讓她感到沒來由的熟悉。仿佛有一股暖流從心頭湧起。
這封信對於她而言,意義非凡。絕非僅僅隻是一個大計劃的策劃者與執行者之間劃時空的對話,還有另外一層重要的意義:那就是,她二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都算是穿越者。雖然林慕遠早早就離開了,或許並不知道此刻夏悠悠的真實來曆。但是站在夏悠悠的角度,她對於兩個人的真實身份卻早就能做到心中有數了。
兩個穿越者,在一個從未聽過的時空,雖然從沒有見過麵,卻在通過一些事兒、幾封信,在進行交流對話。這一點不管怎看,都像小說故事才有的劇情。
夏悠悠突然想起自己從前看到過的那些網絡小說,動輒就是穿越重生、或者各種離奇驚險奇幻的冒險。有些寫得實在過於逼真,現在想想,也不知那小說背後的作者是否真的經曆過這些?就像這般處境下的她一樣。再通過一些誇張的情節將一段經曆記錄下來,混在眾多的故事,偶爾看到讀者評論一句‘代入感真強’時,也能發自內心的萌生出一種別樣的心情。
夏悠悠也長歎了一口氣,感覺看完這封信後,心那種凝結了許久得感覺竟然在此刻莫名其妙的舒緩了幾分。雖然對這整件事情的始末,她還沒有完全弄清楚,尚且還有諸多謎團在等著他們,可就有一種瞬間的放鬆,沒來由的。
接下來的路很長,她卻不至於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找不到目標和方向了。
林慕遠在這封信中也特別提到過,關於她想知道的那些事兒,很多都在夏府後院。那她也不是沒有進去過,甚至在這次出使薑國之前,夏翊還特意準許她和蕭一起進去看過一次,隻是那麵的環境過於詭異。他們也隻是看到了一些表層之外的東西,至於更深處的,則暫時沒有辦法再進入了。看來那麵果然如她想的一般,有大秘密。
不過......
她突然想起了臨行前夏翊曾跟她說過的話,說是等她這次從薑國回來,定會有不同的心境。到那時再去後院,定能看出更多的東西。當時聽起來隻覺得是夏翊不想讓她進去所說的搪塞之言。現在想想看,也許他當時之所以這說,就是一種暗示!
莫非在那後院底下的暗道,有什東西是她從前看不出來,可出使了一次薑國之後回去就能夠看出來的嗎?這中間她得到過什?又或是在本質上改變了什?又或者,夏翊料到了在她出使的這段日子,會發生什特別且與之相關的事情?
畢竟想想他當時說那些話的模樣,根本就不像一個徹底的局外人,分明就是知道些什的。
不過關於這一點,都是她的猜測,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根據的猜測,自然無法再深入下去。
她的雙眼最後掃過了手的信,回顧到,通篇的文字都是最淺顯易懂的,還有不少語氣詞,想必也應該是林慕遠平時慣有的說話風格。不用再刻意的咬文嚼字,注意言語措辭,行文如此放鬆,隻為陳述事實。能讀到這樣的信,著實讓人覺得既熟悉又身心愉悅。
隻是都沒怎注意到,她在讀這封信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太興奮太激動了,額頭上竟然不知不覺地滲出了一些細碎的汗珠,渾身都覺得熱騰騰的。
在這樣的一個季節,她竟然會有這種大汗淋漓之感,實在反常。
正感到意外的同時,似乎真如林慕遠信中所提到的一樣,有一股涼風自額前的方向緩緩吹了過來。想來是這林中的地勢地形特殊,這風行的方向竟與她尋常感受到的山風有所不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很像......很像電風扇?
不對,就是風扇!
夏悠悠猛地抬起頭來。她終於看到了,頭頂除了陣陣涼風,還有什東西正在‘咯吱咯吱’的轉動。就在她仰起頭的那一刻,目光果然落到了懸掛在頭頂的風扇上。
那是一架用木頭削薄後做成的懸掛式的吊扇,每片扇葉上都刻著精美的圖案。一貫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風格。很像之前他們曾看過的‘特殊漫畫風’,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林慕遠的手筆。
隻見扇葉上麵隱約還刻了一行小字兒,隻是風扇在不停的轉動,時快時慢的,她有些看不清。
此處無風,更不會有電。那這風扇的動力來源是......?
她有些疑惑的順著天花板上的一條細繩看了看、視線不斷往下,最終落到了閣樓正門左手邊的角落。隻見那地方垂落著一根線,李懷和呂思清二人正在很驚奇地拽著那個跟線,每拽動一下,眾人頭頂的風扇便會轉動起來,根據力度的差別,時快時慢。
二人正玩著起興,間夏悠悠已經看完了信,終於忍不住問出聲:“夏文書,既然這箱子是你娘留下的,那就頭頂這東西很有可能也是她留下了?你見多識廣,能不能給我們說說這東西是個什,怎一扯還能有這多的風,感覺比京都城那些酒樓的冰扇強多了。甘明兒回到督察院之後,我也要在我書房的頭頂上做上幾個這東西,等到夏天的時候,也不怕暑熱難熬了呀!”
“這叫吊,做起來並不難。李兄若是喜歡,等改日回去之後,我替你多做幾個便是了。”夏悠悠說著又看向了頭頂,此刻因為沒人拉扯,風扇的轉動已經逐步緩慢下來,扇葉上的字也能看得清了。那上麵竟然寫了一句:‘不客氣。’
果然是林慕遠的風格。
夏悠悠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了那箱子:“隻是,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打開這箱子的第二層。林慕遠說,她有很重要的東西留給我。”她緩緩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了不確定以及不安,有種說不上來的緊張感。她看向了蕭:“會有什重要的東西,還是留給我的?”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蕭說著,雙眼極快的在那木箱的旋蓋處凹槽處瞟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一個凸起。
夏悠悠明了他的意思,略帶忐忑的朝伸手往凹槽中的凸起處摸了摸,而後輕輕的按下。隻聽‘哢’的一聲,藏在箱子內部的暗扣果然順利打開,第一層與第二層的隔板處也鬆動著跳起到了明顯的位置。用手輕輕一掰,就可以推上去。
映入眼簾的分別是一疊更厚一些的信封,一個錦囊,以及一個黑色的木匣子。
其他兩樣暫時都看不出什蹊蹺來,眾人當即便把目光落在了信上。與放在第一層的信封有所不同,第二層的信共有八封,又被分成了:立刻要看的、有時間再看的、極為重要,卻不急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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