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師弟,你…你怎站在門邊。”他本是想問對方何事,但記起對方總是跟著雲渺身後,想來應該是來尋她的。
【不然呢,難道我們要蹲在窗戶底下?】
小肥鴿挺直胸膛,向木遺秀出了它手臂上的“小老鼠”,大有一副“敢和大佬你爭女人,要他怎死”的架勢。
木遺眼也未抬,發覺雲渺聞言朝他瞥了一眼,他便大剌剌走了進去,雙眼則一直注視著雲渺。
雲渺隻覺有如芒刺在背,故意裝作不知道他在看她。
江放自然是沒有忽略掉這二人之間的奇怪行徑,他無心替二人緩解關係,更不準備點明這件事。他已意識木遺對他的那股莫名的敵意來源了,對方存了和他一樣的心思。
【渺渺她怎變得這樣快,一回來就跑到了江放這來了。難道劇情真的無法扭轉,看來已到了我們不得不放棄的時候了。】小肥鴿歎息了一聲,眼神也變得與木遺一樣哀怨。
“嗯,任務停止,先集中心力對付江放吧。”木遺這回麵上不見任何猶豫,十分幹脆地說了出來。
幸好他還有點自知之明,已明白雲渺是鐵了心不願再搭理他了,垂眸淺笑了一聲,就自覺離去了,沒有像過去那般死皮賴臉了。
隻不過他臨走時的那個眼神,雲渺過了許久也不能忘記,甚至生出了一種負重感。而且恍惚間,她發覺木遺好像忽然長大了。
麵容還是過去那樣可愛天真的麵容,氣質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神色緊繃,目光變得很堅韌又冷酷,一如既往地凝望著她,可是他的眼中已沒有她這個人了。
他這個模樣讓她想起了一望無際的沙漠,她大概永遠也不懂這個人到底在謀劃著什,他實在太過危險了。
木遺徑直地走出了門,背影十分決絕,沒有片刻停緩,更加沒有回頭。過不多時,他的背影已經完全被門框遮擋住了。
*
榆都不是久留之地,在未收到秋盛硯的消息之前,雲渺打算按兵不動,以免叫季因書兩姐弟看出端倪。
為此她隻能繼續與木遺一同在廚房忙活,她與對方並沒有當眾撕破臉皮,也不存在有心針對,但還是叫眾人發現了他們二人的異樣,表麵是風平浪靜,實際已漸漸疏遠了。
二人乃同門師姐弟,除開江放,季因書等三人都不過是外人,哪適合出麵做等調解員的工作。
不愛攬事的季拂素和岑離玉二人每日蹭完飯便把筷子一甩溜之大吉,苦了季因書一人要麵對著無比尷尬的場麵。
而且他還隱約發覺雲渺不但對木遺生分了不少,對待他們這些人的態度也開始疏離了,倒是與江放的關係增進了一些。
季因書摸了摸下頷,暗歎這不應該啊。一麵沉思一麵把目光瞟向了彎腰收拾著碗筷的某人,這家夥怎能如此淡定,這樣下去可不行。
當事人雲渺卻一點也不尷尬,每日準時去廚房報告。而木遺放棄偽裝後,對待雲渺冷淡了許多,沒有故意使絆子,可也沒有再腆著臉湊到雲渺麵前扮乖賣萌了,似乎就把她當成一位臨時組隊的師姐看待了。
其實雲渺在廚房內真幫不上什忙,她有心偷懶之時,木遺也不出聲責備,要參與進來,木遺也不勸她離開,總之就是隨她心意,反正有沒有她在,這每日的飯菜他都能做出來。
若非是他做出的飯菜味道與過去一樣,雲渺差點以為他給人奪舍了。
奇怪,這安靜的他,雲渺還有幾分不適應了。其實就算他不去刻意假扮乖巧天真,這張臉蛋依舊具有欺騙性,叫雲渺多看一眼,便不禁生出一份愧疚。
而每到這時,就是雲渺最感激小肥鴿的時候。小肥鴿的及時出現成功將她喚醒了過來,它與木遺的對話不斷地提醒著她那都是假象。
雲渺麵上依舊情緒不顯,心中的思緒早已一片混亂了,想要返回宗門的心願也越來越強烈。
好在秋盛硯傳音來說,已在返程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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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雲渺這幾天用心修煉之餘,更多的便是與院外的森森相處。
她本來是打算之後帶著森森一起回北陸,可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森森對她的態度變了許多,變得很抵觸她的靠近。
森森看到她過去,就會立即跑去樹林內躲藏,與初見時乖巧蠢萌的模樣大不相同了。
雲渺很是失落,她以為森森會是她的第一個靈獸朋友,她也知道她一向沒有什靈獸緣。但如今也不得不承認一切是她自作多情,森森對她的友好根本就是乖乖丸起的作用。
而在她動起放森森回去的念頭不久,森森就不辭而別了。下山的路上有留下它的蹄印,它應當是自己選擇離去的。
這件事徹底讓雲渺下定了決心,今後不會與任何靈獸結成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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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如火,熱風似浪。東陸的氣候接近南陸,夏季雨水較少,異常幹燥,氣溫居高不下。非但冰靈根的雲渺承受不了,連帶風靈根的江放也為此不適。
這也並非全是壞處,依靠雲渺的打算,她原本就是想假稱宗門傳來消息,命他們盡快回去的。如今再加上難耐的高溫,相信季因書對於這個說法不好發出異議。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隻差秋盛硯歸來了。
又過了兩日,夜色暗下不久,大廳內的眾人也結束了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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