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散去,陽光照耀在草原上,幾隻靈獸探頭探腦地跑了出來。
眾人剛一出山洞,發愁的事情來了。雲渺身上的乖乖丸已用盡,即便還有剩餘,草原的這些低級靈獸又豈能與神獸金烏相提並論,騎著它們,隻怕也要一段時間方能到達九溪。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還未能確定他們如今的方位,無法去到最近的傳送陣,似乎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思慮之間,雲渺忽覺有人在喚她,張望四周,發現木遺和秋盛硯也在追尋著聲音,他們周圍哪有人影。可這聲音越來越近,落入耳中,隱約有些熟悉。
等到他們仰首見到聲音的主人,俱是一驚。來人是與他們道別不久的鬱覺寒,而她正在半空禦劍飛行。
“雲道友,你們怎會在此,你們是要去往溯州?”鬱覺寒停了下來,詢問著。
九溪就在溯州附近的一個叫做潼因鎮的小鎮邊上。
“是,我們是要經過溯州。”雲渺望著半空中的鬱覺寒,隻感頭昏得很,她大概已猜出對方也是要去溯州了。
“不如就讓我帶你們一程,我正好與你們順路,我要去潼因鎮,也算是報答救命之恩。”
雲渺忽略了鬱覺寒的提議,微微一驚道:“難不成鬱道友是要去九溪?”
去往潼因鎮的人的最終目的地多半都是九溪,他們通常會先遞交拜帖,在潼因鎮住上一晚,第二天收到回訊之後,方才會趕往九溪。
鬱覺寒遲疑道:“不錯,雲道友也是要去九溪嗎?”
“我是九溪弟子,外出辦完事正打算回師門的。”雲渺當即解釋道。
“原來如此,想不到我們竟會如此有緣,幾位都快些上來吧。”鬱覺寒麵上也有些許驚訝,隨後又現出了笑意。
說話之間,寶劍已停在了地麵上。江放與秋盛硯對雲渺害怕禦劍飛行一事並不知情,因而已準備承接鬱覺寒的好意。
江放蟲毒未愈,靠著如今的修為尚還可以禦劍飛行。隻因禦劍載人的數量有限,木遺和秋盛硯都不是劍修,他不想叫雲渺帶著其他人,故也沒有提出來。
而雲渺對此人雖有好感,可這件事情,她不便直接開口,躊躇著沒有上前,木遺也是清楚這一點的,他也是一動不動。
“鬱道友,多謝你的好意,隻不過我這人有些害怕禦劍飛行,不便與你們一道前去了。”
其餘人麵露詫異,秋盛硯更是白眼一翻,嘟囔道:“矯情!”
雲渺頓時臉色一黑,秋盛硯罵的並非是她,而是她身邊的木遺,稱自己害怕禦劍飛行的人也是木遺。他這是在幫她,雲渺深知他的意圖,這一瞬間,心情陡然變得五味陳雜。
她當然也知道秋盛硯的那句“矯情”隻是為了譏諷木遺,可仍叫她為之難受,如果忽略主人公,隻論這樣的行為是否真的就是“矯情”?
心念至此,她倏然扭首看了木遺一眼,對方卻沒有回望她。
任務都已經停止了,他為何還要幫她?
鬱覺寒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聽著秋盛硯的話,眉頭皺了皺,
遂對著木遺說道:“那也不要緊,你們若不急著趕路的話,一直往北走,出了這片草原,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傳送陣了。”
九溪弟子多為劍修這件事人盡皆知,加上雲渺三人所穿的就是九溪弟子的服飾。鬱覺寒本沒有懷疑過雲渺他們的身份,可瞧著秋盛硯對木遺的態度哪像是對待同門的模樣。
這令鬱覺寒頓時產生了反感,便也不想帶他們一程了,打了招呼,便揚長而去了。
【哎呀,我記起來她是誰了。】小肥鴿又大叫了起來。
“你不會告訴我她也是江放愛慕者吧?”木遺用著肯定的語氣問道。
【嘿,宿主,你掌握到規律了。她後麵成了雲雁飛的弟子,與雲凝寧為了江放鬧得大打出手。】
小肥鴿自己說這件事都有幾分駭然,更別提另外兩個人了。
大打出手?雲渺著實不敢想象那個場景,暗自感歎了一下。
秋盛硯還未能從這個變故中領悟過來,江放則通過對眾人的麵色觀察將事情推理得七七八八了,但他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
四人這一行也因了這場變故,氣氛很是詭異。木遺不在雲渺麵前偽裝之後,對待另外二人也沒有多熱絡,更加不會與他們主動閑聊。他隻是像影子一樣,默默地跟著雲渺。
秋盛硯與江放有一腔沒一腔地搭著話,對雲渺忽然轉冷的態度困惑不已。
雲渺目不斜視地走在前麵,心還在思索著方才的事情。
她沒有生秋盛硯的氣,她隻是猛然發現她對木遺存在著很大的偏見。
沒有完美的人,這一點她不是不知道,她也認為她自己有很多的不足。
可她為何願意與缺點甚多的秋盛硯說笑,卻反而接受不了心機頗深的木遺。
他是抱有目的接近她的,這是不錯,但他有真的傷害過她?
堅定的心開始慢慢動搖了,忍不住想去看看他,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無法保障她對木遺的懷疑不會再有。
通過傳送法陣,四人順利到達了溯洲,趁著這個時間,雲渺向宗門匯報了四人即將上山的消息。
而等四人來了潼因鎮不久,上空陡然出了一道黑影,仔細一看,是一對禦劍飛行的男女。
那男子身披白袍,頷下留著微須,神色淡然。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衣,眉如春柳,明眸皓齒,正是雲雁飛與他的女兒雲凝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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