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的視線越過了池棠,不動聲色地在四麵打量了一陣。幹幹淨淨,連一片落葉也沒有。
也好了,省得她師兄這模樣被第三人瞧見了。
“師妹,我聽木…某個人聽過生辰來了是要吃長壽麵的,這麵趁熱吃了吧。”池棠舌頭一轉,這才沒把某個人抖了出來。見雲渺毫不遲疑地接過了他手中的托盤,暗自舒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一說謊,臉就發燙,幸好上次秋盛硯那傻子以為他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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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的雲渺,內心也不寧靜。端詳著占據了大半桌子的長壽麵,她是吃還是不吃呢?
思索之間,袖中的聯絡石又發光了,多了兩條傳訊。
雲渺看著那一大段的小字,感到頭疼,直接拉到後麵。哦,原來是江放,也是來祝她生辰快樂的。
她本打算客套地回複一句的,倏地好奇他怎一前一後發了兩條給她,待她查看了第二條後,不禁啞然失笑。
這第二條是雲凝寧給她發的。
“雲渺,我告訴你,師兄隻是本著同門份上,與你客套一下,望你不要多想。還有,不準回複他,更不準收他的賀禮。”
嘿,她還當真就…就不回了。無所謂,她又不是沒賀禮,說得是她到處找人討要一般。
雲渺扁了扁嘴,大感無趣。執起一旁的銀筷,在碗卷了一圈,另一手環抱著碗身,吸溜地吃了一筷子。
吃了幾口,雲渺倏然放下了筷子,麵上也顯現出了惆悵的情緒。
她可不是為江放和雲凝寧這一對怨偶難受,她不過是記起這個吃麵技巧是木遺教給她的。
這家夥到底想做什呢!
雲渺不願再胡思亂想了,盡力把心緒拉回來,繼續安分修煉。
白駒過隙,一晃眼五年過去了。這五年來,每年的生辰,木遺都會給她傳音祝賀,順帶托池棠送長壽麵給她。
對上池棠那好奇且急迫的小眼神,雲渺隻當作不曾知曉。同時,依舊無視江放與雲凝寧的任何傳音。
雲渺的修為已到金丹大圓滿,她刻意將其壓製在金丹後期,等出了幽海之境再挑個恰當的時間升階突破。如此便歇了繼續閉關的打算,畢竟這幾年都是靠著池棠與鬱覺寒攢功績點,雲渺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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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見到雲渺走出房間,在苑中活動,池棠微感驚奇。
“師妹難道是去看這一次的宗門招新?”
九溪每十年的夏日,會有一次弟子招新。今年正好十年,今日正好是招新的第一日。
九溪招收弟子可不是隻要有靈根的就收,測試靈根隻是第一關。靈根太雜的肯定是不會收的,但像是火係天靈根,九溪也不會收,隻會友情提示,去南邊找黎曚。
通過第一關的弟子會集中安排在塗懷院,進行一個月的靈力訓練。
在最後的入門試煉中,首先通過的前十名可以成為長老們的親傳弟子,前三十人會成為九溪的內門弟子,順利通關的人能夠成為九溪的外門弟子。
不過這項招新活動與他們浸月峰毫無關係,誰都知道九溪宗主是不會主動收弟子的。
而在九溪內待過幾年的內門弟子也知道浸月峰的可用資源遠不如其他峰,隻有宗主之徒這個名聲聽著十分響亮。
上一次招新,雲渺與池棠正巧接下了一件棘手的任務,為了攢功績點,他們根本無心力去湊熱鬧。這一次比較湊巧的是,二人都無任務在身。一旦清閑下來,似乎又有點無聊了。
鬱覺寒還在外執行宗門任務,近日便要歸來。當年她拜入了九溪,眾人雖是知曉此事,雲渺也有與她打過照麵,但穀華淨再次收徒一事並未向外界公布。
因而雲渺猜測這次入門試煉結束那日,穀華淨肯定是要當眾介紹鬱覺寒的。
時辰是晚了一些,但據池棠所言,鬱覺寒這五年在宗門可以說是大出風頭,甚至於連雲渺的雙榜榜首之位都有要被她撼動的危險。
“大師姐比起你當年可真是有過之而不及,這五年來宗門內也沒什大事發生,她倒是為眾人提供了一個消遣的話題。”
池棠語氣淡然,可這一開口便是大師姐,看來二人這五年內相處很融洽。恐怕不止池棠,其他人也已接受了鬱覺寒的存在了。
也許不一定有多喜歡她的性子,卻也把她當成九溪甚至是浸月峰的一份子了。這當然是穀華淨想看到的,這也是介紹鬱覺寒的好時機。穀華淨對鬱覺寒的看重,竟比雲渺想象的要深。
“負責此次招新的還是雁雲峰嗎?”雲渺斂眸問了一句。
頭一日不過測試靈根,看看倒也無妨,真正精彩的部分自然是訓練期和最後的試煉日,雲渺可不願為了一些人破壞自己押寶的好心情。
既然五年內無大事出現,好不容易盼來了這一個熱鬧的活動,眾人有豈肯放過。雲渺在此方麵,一向運氣很好。
那些組織押寶的人可不敢拿功績點當賭注,多半都是弟子積分,再也不濟也是靈石,聊勝於無,蒼蠅腿也是肉,而且這靈石可是以千起步的。
池棠不明師妹的意圖,但雁雲峰的那些人,他也不待見。當即搖頭道:“不,今年是由溫師伯和賀師叔他們峰負責的。”
溫師伯和賀師叔這二人指的是傾渡峰的兩位長老溫演傾、賀風渡。雲雁飛在宗門的聲勢頗大,幾位長老中能與他抗衡的大概隻有這二人了。
他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遊移道:“雁雲峰那邊似乎出了什事情,雁飛真人這幾年的確不怎參與宗門事務了,有人說是萬師叔修煉出了岔子,他要照顧萬師叔,抽不開身來。”
萬淇閉關可不是一年兩年了,一直未見有突破的跡象。這一次更加是出了岔子,外人印象中這對夫妻一向恩愛有加,雲雁飛會放下事務專心照顧道侶,也不是什出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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