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的呼喊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耳畔。雲渺抱膝靠坐在洞口旁,腦海是一片空白。
幻象,這絕對是幻象,她什都沒有想,居然還能聽到木遺的聲音。
她或許該用力想想別的事情,於是她閉上了雙眼,開始思考有什可以讓她想的,可以忘記木遺的聲音的。
這世間最令她看重的就是宗門、師尊和師兄,但此刻她的腦海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輪廊,隨著那一聲聲的呼喊,漸漸清晰。
木遺,她竟然真的在想他,怎會這樣?
這一瞬間,雲渺連忙睜開了雙目,她已不敢再去想了。
“咚”的一聲,讓雲渺從震驚中緩了過來。
“該死,我感應到的她就在這,怎會見不到她的人?”
“要你何用,問你你不知道,找人你你找不著。”
這氣急敗壞的語氣,木遺隻會對一個,不,對一隻鴿子這樣。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是那般溫溫和和卻又充滿算計?
雲渺陡然記起了季因書的那句話“靈寵甚至比道侶更可靠。”,對他們這樣的人,寧可信任靈獸也不願信任和自己一樣的人類吧。
可惜她是一個沒有靈寵緣的人,否則陪伴她的至少該是一個活的小鳥。雲渺凝望著手心中的這隻草編的小鳥,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
小鳥在雲渺手心越攛越緊,像這樣一隻草編的小鳥,她以往是從不在意的。不願還給木遺,大概是見到他說起家人時流露的那種懷念的神情,這大概也是他唯一一次對她說了真話吧。
雲渺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施了個清潔術,坐在這一地沙土中的滋味,著實不太美妙。但在這一瞥眼之際,她發覺洞口處的沙土上投影著一道人影。
這道影子與她腦海中的那道模糊的輪廊頗為相似,她頓時意識了一件事,令她又歡喜又膽怯。
他難道真的來找她了?
一般受困的人在得知有人來找自己,必然是高聲大呼,可雲渺此刻還很鎮靜,縱然心中思緒萬千,麵上裝也裝得很淡定。
她移動著腳步,來到了洞口。
她一定要親眼見到他,才能相信這是真的。
*
不知不覺,已到了夜晚。幸好還有一輪圓月,照進了這片寂靜的樹林。月亮很圓很亮,木遺就坐在月光下。
他隨意地靠在洞外的石壁上,一雙明亮的圓眼睛雖看著圓月,但那一臉煩躁不悅的模樣,哪像是一個在欣賞月色的人。
往日他對著眾人總是一副溫和靦腆的模樣,他本也長了一張乖巧可愛的臉。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他不具備任何的危險性,是一個百分百的老好人。
而事實恰好相反,他巴不得把那些一麵說著抱歉,一麵又來找他幫忙的人,丟進煉丹爐。木遺雙眼微闔,已然有了幾分倦意,前幾天被弄傷的劃痕依舊還在。
還不是時候,他心中最記掛的兩件事情,沒有一件是順利的,他還不能離開,要繼續隱藏身份,在九溪做一個金丹期的丹修弟子。
該死!她到底在哪?
難道隻能用那個方法才能找到她,但是這樣一來,勢必會驚動那些人的。
多少年了,他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
木遺睜開眼眸之時,眉心間的那股戾氣也霎時不見了。
“師姐,你應下我好不好?宗主還有池師兄他們都很擔心你。”
他的語聲充滿了哀求,但目中的神色十分淩厲。
不像是在求人,像是與人約戰,雲渺甚至聽到他那兩排牙齒劇烈摩擦的聲音。
果然是個小騙子,還以為他有多擔心她的安危,原來他是害怕不好向人交待。
但看在他喊了這久的份上,雲渺決定不讓他再受這樣的折磨了。
“是木師弟嗎,你聽得到我的聲音?”雲渺一連說了兩遍。
洞外的人很快有了反應,“師姐,是我,我聽得到,你在哪?”
這一回,麵上總算有點喜悅的神色。
雲渺凝望著展眉而笑的木遺,緩緩答道:“我在洞穴,洞口上布了陣法,我用盡了方法,也不能破除。”
“什,那你現在情況如何?”木遺眼睛轉了轉,他是知道雲渺有在壓製修為的。
這有陣法,而且她還破不了?
他目中立時現出了警惕之色,“係統,你確定你不知道這處地方?”
小肥鴿這一日過得相當艱難,任哪個係統被宿主嫌棄還無法反駁,都不會比它現在好多少。即便它有心想要將功補過,卻也無能為力。
小肥鴿隻能搖著腦袋,捏住雙耳,等待著木遺的吼聲降臨。
可木遺隻是大為嫌棄地瞟了它一眼,看這模樣,似乎對它也沒存多大的希望。
“我沒事,隻不過我發現了一件較為棘手的事情。”雲渺忽然一驚,為何這久過去了,她沒有聽見小肥鴿的聲音,隻能先把她的發現說出來。
木遺皺了皺眉,麵上有了凝重之色,但並沒有過多的驚訝。
“你可以聯絡到師兄他們吧,讓他們…”雲渺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了。她是想讓池棠帶人過來搗毀這個蟲洞,回心想後,內奸一事是十拿九穩了,叫太多人過來,反而會驚動那個內奸。
“我和池師兄說了找到你的事情了,但是蟲獸這大的事情,我隻能先請示宗主,等待他們的回複。”
雲渺點了點頭,“是我考慮不佳。”
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宗門那邊估計要等待一眾人商量一番,才會派人過來。還好,還有一個人陪她一起等。
木遺見不到洞內的雲渺,隻覺已許多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於是又主動開口道:“師姐,到底是怎進到這洞內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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