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在周宅夫人轎子的對麵又停靠了一頂華麗數倍的轎子,轎側及轎後從者約有二三十人光景,這氣勢瞬間將那周宅的氣勢給壓得沒了底氣。
“你們是何人?要來管我們周宅的事?”那位被喊作江的廝頭子,扯著膽子嚷嚷道。
“大膽下奴!竟敢來指問我家琮主!”轎側的一名相貌秀麗的侍女斥道。
“琮主?!子有眼不識泰山,萬望恕罪!”江撲通一聲跪地,轎中婦人也出了轎,垂首跪地,緊接著一幹人等,並那街市之人俱伏在地。
唯有那失了意識的布與氣若遊絲的卓一凡橫躺在兩轎當中,不曾動彈。
“來人!把這兩個子,給我帶回府中。”
琮主的隨從聽令便跑去掮了布和卓一凡,隨在轎後打道回琮主府,迷迷糊糊間,卓一凡聽得人群間的聲議論。
一人道:“素聞琮主貌可傾城,若是能得睹真容,此生足矣。”
另一人道:“聽聞這琮主出生時,啼出第一聲,便引來不可計數的精衛鳥環府而飛,國主聞之,便招來策士觀詳,隻道是炎帝的女娃投生。隻聽得人皆如此傳,卻不知是真是假?”
又一人道:“這事確是真的,我一表兄當年正在大丞府當職,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策士道是祥瑞之象,國主大悅,即封大丞的女兒為琮主,階品竟置於其父大丞之上,同時敕造琮主府,為她自立了門戶……”
聲音漸漸息了,卓一凡腦袋愈發沉悶,兀自昏迷了過去。
“這是哪?”昏迷了兩日的卓一凡睜開眼睛,看到一片華麗的雕梁畫棟,明知故問地積聚了氣力喊道。
“這是琮主府,公子氣息尚弱,可在此安心調養。”一相貌可人的侍女欠了欠身,柔聲回道。
“哦,多謝相救。”卓一凡欲起身行禮,被那侍女按住道:“你當謝的是我家琮主,是她救的你們。公子氣力尚未恢複,休息要緊。”
一聽到“你們”兩個字,卓一凡猛地想起布來,便急切地問道:“與我一起的布在哪?”
“公子指的是那個孩子吧,他的情況較你還要差些,琮主將他安置在後園的紫荊屋內,日夜有醫官看護,公子大可放心。”
“我想去看看他。”
“公子不可著急,琮主你非我巨力國人,受那般大力,身體損傷需些時日修複,期間不可妄動。”
卓一凡甚是聽話地點了點頭,棄了這想法。
不覺又歇了數日,期間時有大夫前去把脈照看,每日一盅燕窩粥,一應菜肴倒是甚合卓一凡的胃口,隻是自進琮主府,便從未見得琮主一麵,卓一凡感覺有些怪異,又記起那日路人的議論,對這個琮主的好奇心愈發大起來。
光聽著什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類的形容絕世美人的詞,可長這大,到底還沒見得一個絕世美人。卓一凡正在腦中勾畫著琮主的容貌,這時門吱啞一聲被推開,一根火柴杆支著一個大腦袋跑了進來,隻是發束得工整起來,著了一身亮藍色的綢緞衣服,腳上蹬了一雙黑色虎紋抓地靴,活像個貴族子弟。
“布!你身體都好了?”
“嗯,生龍活虎!”
“聽侍女你傷得比我重,怎反倒比我好得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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