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母親雖有醫官照護,但布卻始終守在母親榻前,不肯離去。看著母親滿身的傷痕,布的淚珠子,嘩拉嘩拉地從那雙大眼睛滴落下來,竟是怎也止不住。
看著布的母親,卓一凡的腦海竟浮起一個巨大的問號,這婦人並不漂亮,看上去還及不上她那貼身的丫鬟,哪來的幾分姿色?難不成這周大富是個二五眼?扭頭看到布那傷心的樣子,覺得此刻想這些,好像有點兒不合適,便斷了這胡思亂想,令侍女在榻前加了把椅子坐過去,勸慰起布來。
卓一凡求請琮主將婚事推遲幾日,待布母親傷愈之後再行禮,琮主竟也一一應允。
卓一凡陪守了兩夜,便扛不住了,整個人精神恍惚起來,兀自靠在榻上,酣睡起來。那布卻像夜貓子一般,竟不知困乏,目不轉睛地看護著母親,生怕母親會突然再從他身邊消失。
三日後,布的母親緩醒過來,與布相見又是一番痛哭。直看得卓一凡心酸酸地,忽然想到自己的母親,沒有兒子的半點消息,她現在一定急壞了吧?想著想著,卓一凡竟也落下淚來。
“青若多謝恩公搭救!”聽布講了事情原委,布的母親青若便要起身給卓一凡行跪拜大禮,卓一凡趕緊上前勸道:“大嫂,您別這樣,我受不起啊,再布之前也救過我一命,我們這算扯平了。”
卓一凡本想張口喊幹媽,但看這婦人年紀與自己相仿,便改口喊了大嫂。回了這話,忽又覺得不妥,便又對布道:“你以後還是喊我一凡哥哥吧。”
誰知布卻應聲倒地,我靠,不是吧,要你喊我一凡哥哥,你暈倒?是覺得惡心?
“布!布!”青若急得要下床去,卓一凡趕緊攔住,命醫官上前查看。
“公子,布少爺並無大礙,隻是連著三日未曾合眼,已是極限,而今母親蘇醒,心便鬆了,睡了過去。”醫官急忙上前把了脈,而後神態輕鬆地向卓一凡回道。
聽得布無礙,青若長籲了一口氣。
卓一凡命人將布送回房內休息,又跟青若客氣了幾句,囑咐屋內的侍女好生伺候,自己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也回自己的房內補覺去了。
又過了數日,青若的身體已大好,琮主府也開始熱熱鬧鬧地籌辦起婚禮來。
婚禮當,國主親臨,各王公大臣亦是爭相來賀,獻上的奇珍異寶,玉石瑪瑙令人目不暇接。
卓一凡身著大紅色的新郎服,看著銅鏡中帥氣的自己,很是得意。
“公子,請蒙喜蓋。”著,一侍女竟從盤中取出一個紅色的蟒紋紅蓋頭,欲蓋到卓一凡的腦袋上去。
“等等!蓋頭不都是新娘蒙的嗎?為何要讓我來蒙?”
“這是……”
“又是琮主府的規矩,對吧?”
“公子英明。”為首的侍女笑盈盈地點頭應道。
“你們這分明就是女尊男卑嘛,我雖然是倒插門,那也不應該把性別的規矩也顛倒了呀!”卓一凡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賭氣道。
“公子,莫要生氣,這規矩也無非今日一次罷了,何必計較呢?公子快蒙上吧,莫要誤了良辰。”
想著很快就能見到琮主的真容了,這點委屈確實算不得什,卓一凡心下一思量,便從侍女手接過了喜蓋自己蒙上了。
一路被侍女攙著,隻見腳下的地麵變來變去,最後到得一鼓樂齊鳴,人聲喧嘩處,依侍女的提示,行了禮。
果不其然,禮畢,卓一凡被送入了洞房,而琮主則在酒席上應酬。
卓一凡一把扯掉頭上的喜蓋,環顧四周,這新房竟比他住過的那間還要大上三倍,屋內裝飾也分外精致華麗,肚子咕嚕一響,便覺餓得慌,嗓子也發幹,見那桌子上擺著的點心、花生一類,便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抓起一塊點心塞進嘴嚼了起來,吃得太急,竟噎住了喉嚨,見桌上有一把鑲金瓷壺,拎起來便對著嘴灌起來,隻覺一股辣氣升騰起來,嗆得卓一凡咳個不停。
就在此刻,新房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卓一凡趕緊跳回床上,蒙上喜蓋,卻仍是止不住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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