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沈天豪悲痛的樣子，王道這個涼薄的人，也終究沒忍住紅了眼眶。

    他哽咽著說：“沈默去了，別說你，連我也很難受。

    如果可以，可以的話，我願意用北疆任何人去換他的命，包括你和我。”

    沈天豪斜眼看了看王道，聲音顯得格外平靜。

    “我想放放假。”

    “行，北疆我來盯著，你勸勸子卿，去做什都行，回人間，回帝都去吧。”

    王道想也不想點頭。

    沈天豪低下頭，輕輕拍了拍王道肩膀。

    “還有一個請求。”

    “什？”

    “讓楊風接替我的位置。”

    “不可能！”

    王道想也不想搖頭。

    “人族不會有第二個主帥。”

    沈天豪不管他，自顧自繼續說道：“楊家興和葉輕塵這兩個小家夥，可以接替默兒的位置。

    其餘的人事變動，你做主吧。”

    王道皺眉道：“你到底要幹什！”

    沈天豪咧了咧嘴，淡淡道：“不是我要幹什，是我知道夫人要做什。

    我沈天豪沒能守好自己的兒子，不想再守不住妻子了。”

    “放屁！”

    王道沉聲喝道：“你這是不負責任，就算不合時宜，我還是要告訴你，你沈天豪是北疆的擎天之柱。

    誰都可以倒，唯獨你不行！”

    “可我自己的脊梁斷了！”

    沈天豪陡然爆發，一把揪住王道衣領，雙目通紅道：“你記住，我沈天豪的銳氣，已經沒了！

    我之所以還能站在這，不是為了任何人，隻是為了看看默兒留下的痕跡。

    我牽掛的事，就這多了，我知道你能處理好事情，這段時間別來煩我。”

    沈天豪說完，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轉頭朝著燈光昏暗處走去。

    在轉身之際，他的頭發，似乎變得更加花白了。

    王道心忽然有些堵得慌，沉悶的讓他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