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一更】
次日。
時之湄醒來時還在蘇域懷。
昨天斷斷續續喝了一晚上,加上情緒起伏過大,又哭又笑,現在渾身都隱隱做疼。
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蹭著蘇域的胸口問: “現在幾點了呀?”
“十二點。”
時之湄一驚,生物鍾讓她下意識地抬起身, “上班遲到了,還有私教課……”
蘇域笑了下,將她按回床上, “給你請好假,私教也推掉了。”
時之湄安心地躺回去,撒嬌般地跟他訴說身體的不適, “我的頭好疼呀。”
蘇域伸手幫她按太陽穴。
時之湄舒服地閉上眼,輕聲問: “你怎也沒去公司啊?”
“這不是要照顧你嘛。”
蘇域按了一會兒,起身去樓下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
時之湄喝完,迫不及待地窩回他懷。
昨晚的記憶慢慢湧了上來,她忍不住感慨, “原來過生日的感覺這好啊。”
蘇域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承諾, “以後每年都給你這過。”
“真的嗎?”心空缺的那一部分瞬間被期待填滿,滿足帶來的興奮讓時之湄想也沒想就說, “明年我也這樣給你過生日。”
蘇域挑眉, “認真的?”
時之湄不假思索地點頭, “當然。”
“好啊。”蘇域勾唇, “那我等著。”
躺到周媽過來做飯,兩人下樓吃了頓午餐,又回床上睡一會兒。
蘇域下午要回公司處理事情。
時之湄已經休息得差不多,想起自己也有工作沒處理完,便要求跟他一起去。
她坐在梳妝台,簡單地上了個底妝,隨手將姨媽送的項鏈掛到擺台上。
盯著看一會兒,感覺這條項鏈更配自己今天這身衣服。
又取出來戴上。
蘇域從旁邊的衣帽間出來,注意到她的動作,問: “這是隋姨昨天送你的生日禮物?”
時之湄嗯了一聲。
蘇域又問: “我拍的那條呢?都沒見你戴過。”
回憶往事,時之湄沒好氣地輕哼, “當初是你囑咐我不要戴出去的,好嗎?”
蘇域也跟著想了起來。
他蹭了下眉毛,一臉尷尬地解釋, “當時情況特殊,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跟你在一起……”
時之湄陰陽怪氣地打斷, “哎呀還是我不夠優秀,讓蘇總猶豫不決。”
蘇域無奈地抿了下唇,然後伸手將她拉進懷,貼在她耳側柔聲叫妹妹。
昨晚喝到最後,時之湄纏著蘇域要他給自己做哥哥,要比容忱還好的待遇。
為了哄她,蘇域喊了一晚上的妹妹。
清醒狀態下聽,時之湄耳廓開始發燙, “壞死了你,想不出說辭就用這招。”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
蘇域給她整理好自己被弄亂的衣裙,鄭重地給出解釋。
“很長時間,我一直都是跟我自己較勁,以前說過很多想要撇清自己的話,你不要受這些影響,項鏈想戴去哪就戴去哪,想做什就做什。”
時之湄也跟他說實話, “那條項鏈太華麗了,一直沒找到能戴出去的場合。”
蘇域試探性地提出, “周末我們家要辦新年宴會,你要不要戴那條項鏈過去?”
“你們家的宴會啊……”時之湄有些猶豫, “等我姨媽慈善宴會差不多嗎?”
蘇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放心,除了我爸媽,隋姨這些長輩,還會邀請許多小輩,像楊程奕,付瑩他們你也都認識。”
時之湄心還是不大情願, “我再想想吧。”
跟眾創的合並工作已經進入尾聲,不用再往那邊跑,晚上終於能按時下班。
蘇域今晚有應酬。
時之湄一個人先行回家。
他們平時工作都忙,分開回家也是常事。
但今天時之湄坐在回去的車上卻覺得心神不寧。
走到半路,包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是時運生。
這個日子打來,想都不用想,肯定跟她媽有關。
時之湄接通, “爸。”
聽筒傳來時運生的質問, “小湄,都這多天了也不見你有回信。”
時之湄隨口敷衍, “最近工作忙,我一直沒有時間。”
“你最近有跟蘇域談結婚的事情嗎?”
“啊?”
時之湄沒想到他要問的竟然是這件事。
時運生以為她忘了,語氣不滿地說: “你前段時間不是還保證再跟他提嗎?”
“爸。”時之湄終於忍無可忍, “您記得今天是什日子嗎?”
時運生頓了下,說: “我當然記得。”
“這個日子說這些您覺得合適嗎?”
“談什合適?今天是你媽媽的忌日,你有去看她嗎?”
時之湄冷笑, “我是沒去,您今天去了嗎?”
時運生沒料到她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 “你這是什意思?”
既然已經撕破臉,時之湄索性一口將壓抑已久的情緒都發泄出去。
“昨天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我媽的忌日,但是你這個當爸的呢,心隻有你自己和時澗,可真行。”
時運生徹底愣住, “你……”
時之湄不想再聽他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又將他的號碼拖進黑名單。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早在十年前,她就看透了時運生的虛偽和自私。
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什她不能過生日都是因為媽媽,什要一碗水端平,時蔚也不能過生日。
真正原因不過是他忙於工作,分不出精力給孩子。
幸好,時之湄現在已經強大到不用再懼怕他的威脅。
回到頤和國際。
周媽迎上來,接過時之湄脫下來的大衣,順便通知。
“今天我按蘇總吩咐找人過來把畫掛到衣帽間了,您上去看看,不合適的話我明天再找人過來調整。”
時之湄點頭, “好的。”
畫掛在正對著門的那麵牆上,一進衣帽間就能看到。
時之湄站在門口,下意識地挺直背脊,站成畫上的姿態。
昨夜客廳開的暖光,照在紅裙上微微偏橘。
衣帽間燈光偏冷,時之湄才發現其實是酒紅色。
蘇域真的好喜歡酒紅色啊。
時之湄看得微微失神,忽然感覺當下這個情景似曾相識。
啊,她想起來了。
ln酒店給蘇域留的總統套房對麵也有一幅類似的塗鴉。
不過塗鴉的風格偏抽象。
但同樣有一個穿酒紅色裙子的女人,畫的還都是背影。
時之湄越想越覺得心驚。
懷疑就像一串鞭炮,接連引爆,劈啪啦地響。
時之湄瞬間被炸懵。
蘇域很晚才回來。
家是暗的,他以為時之湄已經睡了,輕手輕腳地上樓,走到一半卻發現她正坐在樓梯上。
“怎在這兒坐著?”蘇域伸手要拉她站起來, “不冷嗎?”
時之湄微微側身,給他看臀下的坐墊。
蘇域順勢坐到她旁邊,問: “心情不好?”
時之湄嗯了一聲。
蘇域放柔了聲音, “發生什事情了?”
時之湄想了想,避重就輕說: “在電話跟我爸吵了一架。”
“因為你媽媽的事?”
主要還是因為他,但時之湄又不能說,隻好扯謊, “我爸說我不記得我媽祭日。”
剛說完,她心滑過一聲自嘲——
——坦誠果然隻是昨晚的限定。
蘇域開導她, “你自己知道你記得就好。”
時之湄點點頭, “然後我把他拉黑了。”
蘇域微訝, “還可以拉黑?”
“當然。”時之湄理直氣壯地說, “不拉黑他怎知道我也會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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