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蘇亦謎 本章:第42章

    她唇一更】

    為了圓自己來之前扯的謊,時之湄裝模作樣地在總統套房找了一圈。

    “我到底放哪兒?”

    靳開瑞跟在她身後走進臥室, “這兩天我讓阿姨打掃了好幾遍,都說沒看到項鏈。”

    繞到大床另一側,時之湄蹲下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

    確定這是靳開瑞的視線盲區,她偷偷地掏出項鏈塞到麵,然後驚呼, “在這啊!”

    “竟然真的在。”靳開瑞笑了笑,又說, “找到就好。”

    他送時之湄往外走。

    踏出房間的門,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對麵的壁畫上。

    時之湄抬手指了下, “這幅畫是蘇域的嗎?”

    靳開瑞訝異, “你連他會畫畫的事都知道?”

    “對呀。”時之湄點頭, “他告訴我的。”

    “蘇域能跟你說這個,就表示他現在特別信任你。”靳開瑞有些不理解, “你幹嘛還要計較他的過去呢?”

    時之湄堅持, “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靳開瑞無奈地歎氣, “你想問什,直接說吧。”

    “蘇域畫的是他高中時候喜歡的女生吧?”

    “……”

    靳開瑞服了。

    雖然能猜到時之湄此行別有用意,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執著成這樣。

    看來隻能透露點東西,打消她的疑慮。

    可說什比較好呢?

    碰了兩次麵,都不見時之湄身上有酒紅色的元素,唯一的項鏈還是蘇域戴上去的。

    她應該不喜歡酒紅色。

    說這個沒問題吧。

    “具體我也不清楚。”靳開瑞解釋道, “主要是從他學畫畫開始,畫的最多的就是穿酒紅色裙子的女生,然後我就猜這是他以前喜歡過女生的樣子,其實都是我瞎想的。”

    “確實。”

    想到他送給自己的畫,笑容慢慢從時之湄臉上褪去。

    “女生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見她臉色不對,靳開瑞忙找補說: “這看來一點都不像,你也不喜歡酒紅色吧。”

    時之湄嗯了一聲。

    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片段。

    剛戀愛時,他去自己房間拎了一件酒紅色裙子,自己選擇困難症發作找他幫忙,他每次都會選酒紅色的那件,甚至送給自己的畫上,他心目中的自己也穿著酒紅色長裙……

    越想越覺得心驚。

    他是在自己身上找到了那個女孩的影子嗎?還是想把自己改造成她的樣子呢?

    靳開瑞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他隻能想辦法轉移話題, “其實不光這幅畫,整個酒店都是蘇域設計的,包括酒店名字,你知道為什叫ln酒店嗎?”

    時之湄沒注意聽,抬頭,有點茫然地看著他。

    “你看壁畫左下角,有一句話。”靳開瑞給她講解, “是一句法國諺語,具體的意思蘇域說過,我給忘了,反正酒店名就是從這來的。”

    時之湄霎時如遭雷擊, “蘇域他,他還會法語嗎?”

    “對呀,他是去法國學的畫畫。”靳開瑞奇怪, “怎,他沒跟你說嗎?”

    蘇域竟然會法語。

    像發生故障,滴的一聲,時之湄的大腦瞬間變成毫無意義的空白。

    那自己那天跟louise說的話,他豈不是全都能聽懂?

    她當時心還很得意,自以為做得滴水不漏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滑稽可笑。

    時之湄的反應讓靳開瑞心難安,他找付瑩商量能不能將那天的事告訴蘇域。

    付瑩剛聽個開頭就說不行。

    “蘇域那聰明,肯定能猜到跟我有關係。”

    “猜到也沒什吧,他總不會聯想到你喜歡過他。”

    付瑩頓了頓,固執地堅持, “那也不行。”

    靳開瑞十分不解, “瑩瑩,你到底擔心什?”

    付瑩咬唇, “如果被他們知道,肯定會認為我是個喜歡在背後搬弄是非的人。”

    “怎會呢。”

    “開瑞你就當幫我的忙,別跟蘇域說,好嗎?”

    靳開瑞猶豫起來, “主要是時之湄那天的反應挺奇怪的,我怕蘇域一直不知道,之後會有麻煩。”

    “你那天跟小湄說了什?”

    “沒說什啊,就是她問蘇域喜歡的那個女生什樣,我說的是跟她不一樣的地方,後來又聊起蘇域大學時候的事情,都是蘇域跟她說過的。”

    “應該不會有事吧。”付瑩也不知道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倆感情那好,都見過爸媽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訂婚。”

    靳開瑞想想也是, “那我聽你的,先不跟蘇域說。”

    蘇域很快察覺到時之湄的異常。

    工作久了以後,她已經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但他還是能明顯感覺出時之湄態度的冷淡和敷衍。

    最近他們的相處時光都被毫無意義的甜言蜜語填滿,真誠的交流徹底消失不見。

    她是膩了嗎?

    蘇域想。

    下班後,蘇域繞路去了趟珠寶店,取了早前訂好的戒指。

    坐回車上。

    蘇域攥著戒盒,在心底默默打起腹稿。

    到了家,他目光在客廳逡巡一圈。

    周媽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貼心地交代說: “時小姐剛吃完飯,回臥室休息了。”

    蘇域嗯了一聲。

    上了二樓,他不由得放輕腳步,走進臥室。

    時之湄坐在梳妝台前盯著桌上的卸妝產品發呆。

    意識慢慢回籠,她抓起化妝棉,不經意地觸及一道探究的目光。

    時之湄下意識地站起身, “你什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會兒了。”蘇域又問, “剛剛在想什?”

    時之湄笑著挽住他的胳膊, “在想你啊。”

    蘇域垂眸深深地盯著她看,似要看進她的心底。

    時之湄別開眼,嗓音愈發甜膩, “幹嘛呀,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蘇域伸進褲兜,默默地捏緊了戒盒。

    好奇怪。

    明明他出席過大大小小無數場合,麵對成千上萬人都能鎮定自若,卻在此時此刻,緊張到不知該怎開口。

    沒法當麵說,隻能考慮換個方式。

    次日,蘇域找秘書給他準備一支錄音筆。

    下午需要處理的工作不是很多,總裁辦門口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

    蘇域緩步踱到窗邊,俯視一會兒樓下的車流,他清了清嗓子,開口, “小湄,我們在一起也有三個月了,不知道你是不是……”

    不行,語氣太卑微了。

    重來!

    蘇域刪掉之前的記錄,深吸一口氣, “小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未來……”

    這也不對,聽起來像在詰問。

    重來!

    ……

    從下午折騰到晚上,斷斷續續錄無數遍,才得到一個差強人意的版本。

    接下來,就是怎把錄音筆給她。

    直接給的話太奇怪了,感覺還不如當麵說。

    思來想去,蘇域最後決定趁時之湄不注意偷偷塞到她包。

    這晚,時之湄睡熟以後,蘇域輕手輕腳地走進衣帽間。

    然後又犯了難。

    因為在時之湄眼,包包就是一個裝飾品,她會根據自己當天的穿搭來挑選合適的背,幾乎每天都不重樣。

    衣櫃整整齊齊碼了五排的包,讓蘇域一時無從下手。

    可是衣服配飾這些她也是每天都要換的。

    這時,臥室隱約傳來時之湄的囈語。

    沒有時間再給他糾結,蘇域憑印象找出她最常背的那個包,將女戒和錄音筆胡亂往一塞,轉身就要走。

    可想到錄音內容,他又折返回來。

    最後,蘇域找到包最麵的夾層,鄭重地放了進去。

    “姐,大事不好了!”

    隋瑗正在做按摩,閉著眼懶懶地問: “出什事了?”

    馮珣的語氣宛若火燒眉毛一般, “今天上午時澗開了招股大會。”

    “這有什好慌的。”隋瑗不以為然, “不過是困獸之鬥罷了。”

    “這次真不一樣,時運生在會上透露時家將會和蘇家聯姻,勸大家不要拋手的股份,對未來有信心。”

    隋瑗倏地睜開眼, “你說什?”

    “蘇家的新年晚宴那天的照片流出不少,在場的股東都表示要跟時澗共渡難關,股價今天已經開始回升了。”馮珣質問, “姐你那天不是也去了嗎?怎能眼睜睜地看著蘇域給他女兒戴項鏈呢?”

    “我當時哪能預想到現在的情況。”

    隋瑗捂著額頭坐起來,腦袋嗡嗡作響。

    本以為時澗淪落至此,時運生鐵定無法翻身。

    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放棄,反而利用自己的女兒打起了翻身仗。

    “你說,小湄她知道嗎?”

    “這還用問?”馮珣特別無語, “她不知道的話,這事有可能成功嗎?”

    確實。

    隋瑗慢慢開始回憶過往。

    當初是她主動過來聯係自己說想來慈善晚宴,也是她主動表示喜歡蘇域拜托自己創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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