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難過
沒人會真的釋懷,他們安慰她,鼓勵她,不過就是想讓她變得心安理得。不準安慰她最厲害的男人是最耿耿於懷的人。
厲言愷無言以對,哭笑不得。
“我真的很難過,但是我哭不出來了。”她都不知道除了哭以外,還有什能夠表達出自己的糟糕情緒了。
厲言愷輕撫她的長發,笑不出來:“我知道你難過,但是我除了陪你一起難過外,沒有其他辦法了。”
深邃而淩厲的眸這段時間都泛著絲絲憂鬱,猶如被絲纏繞的繭。
“知道有你陪著我,忽然有點開心。”溫爾芯漸漸打開話匣子,和他起無關緊要的話來。
厲言愷楞了兩秒後回過神來,知曉她這是在冷笑話逗自己,“你可真是沒良心!”
轉移注意力的方法,讓厲言愷緊繃著的神經也漸漸鬆懈下來。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點到為止。
情緒剛有恢複,溫父便帶著疲憊的溫母過來看她,兩人了許多話。
見溫爾芯情緒的確正常不少的溫母向正同溫父聊的厲言愷投去滿意的眼神。
“果然還是他能平穩你的情緒,爸媽什都不管用,他來沒多久就讓你這平靜了。”溫母語氣有些酸,取笑著眼眶雖還紅著,精神狀態卻不錯的女人,“一開口也是問他在哪,你真是不把爸媽當回事啊。”
“您就不要打趣我了。”溫爾芯虛弱地笑笑,麵上隱有尷尬之色,“媽也在這受累了,待會就回去休息吧。”
“不用你,我也會和你爸快點離開,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
兩人相視而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卻都沒有點破對方。
溫父溫母離開後,厲言愷便著手準備著要帶她去吃晚餐,卻被醫生告知她這段時間隻能吃流食。
沒有煙火味,也沒有人情味的白粥端在手都覺得磕磣得很,更別提要裝滿一肚子了。
厲言愷看著手的白粥有些為難,許久後,才道:“明就辦出院手續,到時候我們繼續回家養著,讓營養師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你當這是養豬呢。”溫爾芯擠出一個不算難看的微笑。
“當然不是。”厲言愷一本正經地搖頭,伸手亮出白粥,“今就隻能委屈你喝粥了。”
“沒事的,我現在本來就嚐不出味道來,吃什都一樣。”溫爾芯從他手奪過碗,“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又不是殘障人士。”
“你受苦了。”厲言愷深深地看了她一會後,無比沉穩地吐出這句話。
嘴含著粥的女人差點噴他一臉,緩了一會才心咽下,忍住翻白眼,抿唇不語。
從她醒來後,很多人都過這句話,但隻有從他嘴出來的最搞笑。
明明很正經的一句話,莫名的戳中了她的笑點。
厲言愷見她喝一口粥吹五下,怕她覺得麻煩,便獻殷勤:“我來喂你。”
女人微轉身擋住他的手,“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不想被人當成是個易碎的娃娃,她能自己做的,還是想要自己動手。
“好,你心點。”她動作過大,看得男人提心吊膽,見她安然無恙地回過身,一顆心才安定下來。
厲振林是第二收到消息的,當即便趕來了醫院。
慰問了溫爾芯的情況後,老人便讓她放心,不管害人的是誰,都一定會給重孫子一個交代。
並且將一切的罪名都定在了厲明威身上。
溫爾芯也很是認同,提到厲明威時,鼻子猛然泛酸,咬牙堅持住才沒落淚。
她昨已經哭夠了,在父母麵前嚎啕大哭,在厲言愷睡著後無聲痛哭,現在已經擠不出眼淚了。
三人聊了一會後。
溫爾芯體力不支漸漸入睡。
厲言愷和厲振林便一同退出了病房,在一處樓梯轉角處兩人聊了一會。
“她目前情況還尚安穩,但有時候會忽然驚醒過來,醫生可能是因為環境問題。”厲言愷麵色沉重,因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痛苦。
厲振林沉吟不語。
他們兩人都知曉,她或許已經下意識對這座見證了自己喪失孩子的城產生了抵製。
“你接下來有什打算?”厲振林相信他的選擇。同時也知道,他這話大約不是討論,而是通知。
“我想送她出國療養,等她情況徹底穩定的時候,再把她接回來。”厲言愷無奈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但沒有辦法。”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溫爾芯一消瘦下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厲振林點頭:“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是你不能跟著一起走,你得留下來,和罪魁禍首繼續鬥下去。”
“那是自然,不僅是您想讓他沒個好下場,我也想。”厲言愷目露凶光。
大約沒有人比他更想讓厲明威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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