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然山三十六座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都布置了一道陣眼，一十八口清潭，每一口潭水中都留下一道儒法印記，九條山間溪流，每一條溪流都連接著各山峰與清潭之間，龐大大陣花了老夫子好幾天時間，最終泰然山靈水大陣布置完成。大陣中心樞紐陣眼在夫子住處的山峰上，夫子在門前崖坪上堆著一堆石頭，石頭上放著一麵銅鏡。

    整座大陣並沒有法力波動，更沒有特別之處。

    明世隱看著這一切，似懂非懂，他不會也不敢懷疑自己的老師，也知道老師最終會告訴自己答案。與他相反的，安琪拉倒不樂意了。

    師生三人站成一排，麵對虛空，看著雲煙飄渺的泰然山，大陣已然建成，隻是和沒有布置大陣時並沒有什兩樣。

    “大陣已經啟動了嗎？”明世隱問道。

    “已經啟動多時，泰然山三十六峰全部覆蓋，在大陣布置完成時，大陣就已經自行啟動了。”夫子不緩不慢的說道。

    “學生不明白，如此複雜龐大的靈水陣，以泰然山為根基布陣，聚集天地靈氣和山脈之源，應當有較為強烈的力量波動，而這大陣似乎沒有。”

    “因為這大陣不是殺陣，沒有攻擊性，天地元氣散而不亂，一派平和，而且，這大陣真的啟動，還缺一樣東西。”

    “缺什？”

    “缺一道純淨的月光。”

    夫子拿起銅鏡，銅鏡表麵稍稍凹陷，十分古樸，銅綠斑駁爬滿鏡身。

    “這麵鏡子是聖人子牙曾經的法器，鏡麵由幾千片小鏡子呈蜂窩狀排列，每一麵小鏡子中都布置著一道法陣，幾千法陣匯集子牙畢生智慧與修為，這鏡子可做陣眼也可做殺人越貨者的武器。”他轉過身來，看著明世隱，表麵在說話，其實在傳遞知識，“那三十六峰一十八潭中都有與這鏡子相感應的法陣，等來那一道純淨月光，大陣才會正式展現出它的精妙與震撼。”

    “學生夜觀星象，紫微星烏雲不散，這放晴的天氣還不知是什時候。”明世隱微微歎道。

    “錯了，為師要借來的那道最純淨月光，不在泰然山頂上。”

    “那在哪？”

    “在極西之海上。”

    “極西之海，那要橫穿西涼，再往西好遠的地方，要借來這道月光，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老師需不需要學生前去一趟。”

    “你去也無濟於事，這道月光之所以純淨，是因為要反射透過蝴蝶純淨的翅膀，而那蝴蝶的翅膀，展翅飛翔在極西之海之上。”

    “學生不懂。”

    “莊周夢蝶。”夫子說完這句，轉身進了茅廬。

    ……

    極西之海，海邊礁石上，那個白發老者還坐著，聽海浪的聲音，看驚濤拍岸。

    烏黑的海麵上，一對巨大的藍色翅膀，閃著熒光，翩翩翱翔，那是一隻巨大的蝴蝶。

    白發老者緩緩睜開眼睛，眼神看似溫和，卻精光爆射。

    “老夫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他緩緩張開嘴說道，聲音滄桑。

    那隻巨大的藍色蝴蝶，聽到說話，飛到身旁，落地成人，是莊周。

    “聖人感受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