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萬鳥無聲,初清的太陽還未升起。
在某一處小型追悼大會堂上,有人沉默,有人悲戚,亦有人…傷心欲絕。
“日向…”
望著前方笑得燦爛的女孩,穿著一身黑服的橘母不由握緊手帕,潸然淚下。
一旁,祭拜過了的妹妹不經扶住她輕聲道:“還請節哀順變。”
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不免也哭了起來。
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怎就…
嗚…嗚嗚嗚…
會堂之內,男人沉默,女人流淚,沒有一人帶著笑容。
而默默看著這一切的武道,不經回想起了一個又一個記憶中的片段。
比如,多年後,第一次見自己“前’女朋友的畫麵。
那是在公寓的大門口,兩人不小心互相而撞,就聽她喃喃笑道:“武道,你真的總是會忽然出現呢。”
以及…自己見到她的,最後一幕。
一臉轉頭後,驚愕著的日向。
與…
爆炸前,還拚命想將自己推開,帶著開心笑容的日向。
嗒
嗒
嗒
回憶到此,見前方哭哭啼啼的女人走開,靠在牆上的武道不由靜靜向前,搶先一人彎腰鞠躬。
這一躬,便是略久。
也是他在心中,向日向再次表達著自己的決心。
第一排,坐著的直係親屬,橘直人,就這默默的望著他,望著他上前,望著他彎腰,望著他雙掌合十,一動不動。
這時,不遠處的司儀不經走來,略有遲疑道:“那個…”
“請問您還好嗎?”
武道沒有回話,繼續在心中閉目訴說著。
就聽他再次說道:“我明白您的心情。”
“但是後麵還有其他人在等待。”
“您差不多該…”
“那個…”
場麵,不由在武道的不配合下,僵持了下來。
見狀,另一邊一個頗為有經驗的司儀不經走來問道:“怎了嗎?”
“方便的話,請到後麵談…”
而看著的直人,不由些許難過的站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在武道的眼角,有一滴淚珠正緩緩滑落。
“請問,您有聽見嗎?”
嗚…
看著他,直人不免觸景生情,有些控製不住的一起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如果…
如果當時…我沒有嫌棄那樣的氛圍的話…
那,那事情會不會發生改變?
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姐姐…是不是就不會死去?
這次,是我害死了姐姐…
姐姐…
嗚…嗚嗚…
淚水,不經從緊閉的眼角快速滑下,滴落,止也止不住得不停流著。
隨後無力的向前傾著身子,跪趴在地,不斷低聲哭泣著。
最終,放聲痛哭。
“啊…啊……啊”
啊…
聽著哭聲,武道不由轉頭看去,在發現是直人後,不免連忙向他跑去,一邊拍著背,一邊將其扶起。
嗒
直人,恨自己,也恨沒能保護好姐姐的武道。
見人在眼前,他不經死死拽著武道的衣領,悲傷的嗚咽道:“為什啊!”
“明明應該很順利的啊。”
“直人…”
嗚…嗚嗚…he
“姐…姐…”
嗒
嗒
很快,情緒些許失控的直人被扶去了休息室,武道則慢慢走出大門,看著小湖動來動去的魚兒,心中感覺堵堵的。
嗒
嗒
嗒
這時,一道女聲不由伴隨著高跟鞋的輕微踩踏聲,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聲線問候道:“你就是…花垣武道吧?”
“我是日向的母親。”
看著眼前明顯大了很多,但還是能從中看出很多和日向相似地方的女人,武道頓時彎腰恭敬道:“好久不見。”
“請問,直人他…”
女人柔聲道:“沒事了,他已經冷靜下來了。”
“是嗎…,太好了。”
望著似在為友人沒事而安心的青少年,橘母不經一邊雙手拿出一物,一邊訴說道:“這個給你。”
“給我?”
看著被折疊得非常整齊的手絹,武道不免些許疑惑,隨後雙手接過橘母遞過來的小型手帕。
就聽她說道:“打開來看看。”
聞言,少年不經聽話的將其一角一角的順著折痕打開,愣在當場。
“這是…”
“那孩子似乎特別喜歡這個。”
“總是很珍惜的帶著。”
“這是你送給她的禮物吧?”
望著手帕一串斷裂的灰漆漆四葉草項鏈,武道不經潸然淚下。
原來…
這真的是我送的那條,她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可我卻…
我還真是該死…
日向…
看著流下淚水的花垣武道,橘母不由撇過頭,傷感道:“她真的很喜歡你”
“日向…”
武道不經雙手握著包有項鏈的手帕,抵在額頭前,喃喃流淚著。
午後,直人低垂著頭,對一旁站著的男人消沉道:“我調查了千堂敦。”
“這次,他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小孩。”
欸?
“啊敦結婚了?”
“那為什還要在有了家人的情況下做這種事?”
直人略微抬頭,看著他說道:“他的家人,現在失蹤了。”
欸…?
“多半是以家人為人質,被威脅了吧。”
“千堂在死前,有說些什嗎?”
啊……
“他又說了一樣的話。”
“說自己隻能隨東卍擺布。”
哈啊…
“又是東卍嗎?”
這說起來…
半間為什會那時候出現在那?
“結果,我們根本改變不了任何事。”
“做什都沒用。”
“還是改變不了命運。”
望著一臉低沉消極的直人,武道不經想起了自己的決心,認真開口道:“不是這樣的,直人。”
“救了Draken君也沒改變既定命運。”
“代表他的死,不是東卍極惡化的原因。”
“日向死在我眼前時…”
“我突然看著熊熊燃起的火焰想通了一件事。”
“不從根源著手的話,根本就不會有用。”
看著他的背影,被吸引了的直人不由沙啞道:“根源?”
嘩
就見武道猛然轉身,看著直人拍胸大聲道:“我要消滅東卍!”
“為此,我要在過去成為東卍的首領。”
噗
沉默片刻,直人不由重新低下頭,右手摸著黑發,笑道:“還以為你要說什呢。”
見他似乎不信,武道不經強調道:“我是認真的。”
“可那離譜的事情…”
“離譜也無所謂!”
“隻要能救日向,多荒繆的事我都會去做。”
看著打斷自己的武道,看著他一副堅定的決意,看著他眼角的淚珠,直人不經笑了笑。
這次,不是不信的笑意,而是…
武道都能這樣,那我…
又有什理由退縮呢?
他不由撓了撓額前的劉海,“你這主意,真是有夠誇張的。”
“不過…”
“謝謝你。”
望著抬頭挺胸,重新充滿自信振作了起來的直人,武道不由大臉一紅。
竟然…被直人感謝了…
“讓我感覺自己那消沉實在太蠢了。”
“因為你的主意更白癡。”
欸?
“喂喂,我說你啊…”
“為什老是愛多說句損我啊。”
嗒
嗒
嗒
武道不經跟隨上直人的背影,一起走向大門的位置道:“但是,為什救了Draken君還會這樣呢?”
“Mikey和Draken明明應該還在一起才對。”
“唏根本不可能有介入的空間的吧?”
“Draken君還活著的話…”
“東卍不該變得這糟啊?”
嗒
聞言,直人不由停下腳步,沉思道:“看來,該調查下龍宮寺現在的狀況了。”
翌日,直人開始了隱秘調查。
武道則恢複了往常的生活。
在女店長的悄悄監督下老實工作,在日向的碑前放上她最喜歡的食物和飲料,以及一束鮮花,開始悼念。
直到第三天下午,陽光微微透過藍色的窗簾,悄然照進滿是垃圾的小房間中。
在床上醒來的武道不由看著手機上像是自說自話的自己,一陣的無奈。
昨日15.28分:直人,知道什了嗎?
昨日17.43分:現在怎樣了?
昨日19.52分:還活著的話,至少回個信息吧?
昨日22.14分:喂!
emm…
直人這家夥…
到底在幹嘛啊?
這久都不吱聲…
下一刻,一條信息印入眼前。
今日13.47分:什都好,有查到消息的話就聯絡我吧。
發送完後,他不經將手機放在桌麵,卻不由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的手帕。
那,有著日向最珍視的遺物,也是武道親自送給對方的念想。
本來…想當個紀念的,沒想到…
反而成了自己的紀念…
武道不經苦笑一聲,將其拿起打開,默默凝視著麵已經損壞嚴重的四葉草斷鏈。
蔚藍的天空,雲卷雲舒,時間緩而快速流逝。
東京拘留所門口,穿好衣服的武道不經站在那不知多久,無聊的刷著手機推送。
就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讓你久等了。”
啊…
少年不由轉身看去,激動道:“一直完全沒你消息,害我還以為你怎了呢。”
“真是抱歉…”
“不過,我們來這做什?”
望著呈凹型的大型東京拘留所建築,武道不免發出了疑惑。
嗒
嗒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
報備後,兩人不緊不慢的向探監室的位置走去,一邊交流,一邊等待了起來。
另一邊,受到消息的獄警不由走向一處鐵門,將其打開道:“248號,有人探訪。”
在這陽光堪堪照進的小房間中,一切,都顯得略微陰暗。
隻能依稀看見,坐在麵看書的男人,似有一道龍型刺青在其太陽穴到脖頸間。
“經調查後。”
“我發現,東卍現在根本沒有龍宮寺堅這號人物。”
“但是…也沒有找到他的死亡記錄。”
“這不經令我越找越迷糊,直到…”
嗒吱
就在這時,透明玻璃的另一麵房門打開,走進來一位讓武道非常熟悉的光頭人物。
“一則信息檔案引起了我的注意,也讓我明白了自己為什老是找不到。”
“因為龍宮寺堅他,現在…”
“是死刑犯。”
嗒
房門關閉,光頭男人一直低垂著頭,靜靜走向屬於自己的座位。
這次…
又是誰來呢?
就見他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
“武小道。”
“看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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