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指軒轅坐在炕上：“歸氣入虛，沉靈氣於內外，匯神於指，時有地於指尖交融，萬物於指尖閃化，時成有，時又成無，歸寂之後，萬物便為虛，而此刻雙指之間，便為淩虛！”

    燕鐸聽著似懂非懂，竟是如同在指尖衍化一個世界，再經由漫長的時光將其磨滅，才成就淩虛指。

    心中隻想著：倘若自己當真學不成淩虛指法，恐怕斷指軒轅真的會取自己性命。

    想到此處，便愈發仔細冥想，武學最初隻是修煉，而逐漸到了高層次，追求的就遠遠不隻是修煉，更多的是心境上的明悟與理解。

    當年郭巨俠也是在塘瀾江畔頓悟，才創出那驚世駭俗的驚濤掌法，而如今，燕鐸也遇見了這個瓶頸。

    “有？沒有？…怎回事？什亂七八糟，一塌糊塗！”

    腳下踩著追風逐浪，手上的招數時而變作遊龍掌，時而又化作淩虛指，時不時竟還打出招驚濤掌，毫無章法。

    斷指軒轅閉著眼睛，臉上卻露出了驚駭之色，心：怎可能？

    雖然她如今雙目以盲，可仍然還是個頂尖的武林高手，能與郭巨俠齊名，但若有人能將這幾門功夫兼修，且還能融匯為自然狀，那必定是才華橫溢的人物。

    燕鐸此刻心亂如麻。

    驚濤掌心法講究的是萬物皆存，卻唯我一力而撼山嶽驚浪。

    而淩虛指的要訣卻是物我兩忘，萬法萬物都隻不過是個空字，空空如也，便是虛。

    這兩門功法如何能兼修？

    “啊！！！”燕鐸猛然一聲長嘯，隨即沒了蹤影。

    炕上，斷指軒轅盤坐著心：倘若這子能度過此劫，隻怕日後成就不會遜色於公孫烏龍，可若是度不過……

    沒下去，如果渡不過，那走火入魔就是他的下場，強學淩虛指與驚濤掌，反噬還是輕的。

    而此刻，某個破廟當中，燕鐸竟然是自己在與自己過招。

    左手淩虛指，右手遊龍掌，打的不分上下，良久之後燕鐸才發現，如此打下去根本沒有盡頭。

    因為兩個都是他自己，同樣都是他燕鐸。

    “怎回事？怎打！怎贏？”嘴怪叫著，不過眼下他還不知道什才是自己修武的正道。

    甚至，在這幾之內，燕鐸已經習慣了這個身份，隻將自己當做個當世人。

    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著一聲重響，有個老頭子重重的翻進屋子，扭頭看向燕鐸：“年輕人，幫個忙，拽我起來。”

    燕鐸一愣，心：“你誰啊？就讓我扶你？雖然是助人為樂，可眼下按照燕鐸這個狀況，不殺人就已經不錯了。”

    “老爺子…我倒是想扶你，但我這個傷…恐怕不比你輕啊…”

    燕鐸整個人顯得很煎熬，那老爺子笑了兩聲：“哎喲，怪我，你看看，把這事給忘了，不過也對，這兩種霸道的功夫匯聚在一身，不走火入魔才怪。”

    “哎喲…”嘟囔一聲，微微站直身子：“來吧，也跟我過過招，也看看你這晚輩到了個什境界。”

    著，那老者的人影忽的閃過，霎時間也叫燕鐸有些驚了，這老頭竟然有如此高超的輕功。

    當即運起遊龍掌，直奔著老頭麵門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