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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稱上官飛燕, 這次來倒不是尋西門吹雪的。她一來便進了霍青的屋子。
心月沒有內力,自然聽不見那兩人在屋到底些什。可她又好奇的緊,尤其是從先前一遇,她從上官飛燕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味。
她想知道上官飛燕和霍青之間的關係, 是不是她猜的那樣。她想知道, 霍青的心上人是不是上官飛燕。
如果是的話,這位霍大管家可就真是有點兒可憐了。
她這漫不經心地想,抬眼又撞上了西門吹雪。
——論到被欺騙,到底是被上官飛燕玩弄的霍青可憐, 還是被她欺騙的西門吹雪呢?
西門吹雪那張沉靜又俊美的麵容映在她的眼, 讓她結成冰的心髒不由自主的裂開了一條縫。這道縫隙下灌著冷風, 讓心月忍不住生出酸澀的情緒。這點兒酸澀在漆黑的縫隙中又釀成了苦味,讓她滿心都跟著啞了一瞬。
滿腔滿口的苦澀之味, 心月咽了下去。
她垂眸笑了笑, 往西門吹雪坐著的踏上又湊近那一點點。
一場長榻, 原本西門吹雪坐在右側,心月居於左側, 如今她這般悄無聲息地一點一點兒移了過來,如今一歪頭,竟是能直接擱上西門吹雪的肩膀了。
西門吹雪側首瞧了她一眼, 慢慢開口:“鸞鳳。”
心月彎著眼笑道:“我就是很好奇嘛, 霍公子看起來與幾日前咱們遇上的姑娘是舊識。”她看著西門吹雪一臉無辜:“先生不好奇嗎?”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低首看著她, 心月的手已經要爬上他的胳膊, 大有他不同意便試試撒嬌管不管用的態度。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 西門吹雪也能看透心月“柔順”的虛假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本質。
他略頓了一瞬,輕微伏下了身。
心月被他傾身落下的黑發擦過眼睫,下意識眨眼。
下一刻,西門吹雪已經在她耳畔輕聲地完了心月想知道的話。
西門吹雪的聲音含著極淺的笑意,他淡淡道:“他們在聊你。”
心月:“……”
西門吹雪頓了一會兒,又慢慢接了一句:“吵起來了,現在吵完了。”
心月:“…………”
最後一句其實不用西門吹雪了,心月都聽見了上官飛燕氣極的那一聲“霍青!”。接著就是門被拉開又被重重摔上的聲音。心月聽見這腳步聲還在她房門前頓了一瞬,而後上官飛燕才下了樓。
西門吹雪已經直起了身子,臉上神色看起來半點都不像剛在心月的要求下聽了一場壁角。
心月聽著隔壁徹底安靜了下來,也坐在西門吹雪的身邊安靜了一會兒。她安靜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笑了。
西門吹雪見她笑,問道:“很有趣?”
心月:“對呀。”她的聲音像纏著糖絲,“先生不覺得有趣嗎?”
西門吹雪收回了視線,他起身,衣袍因落起而發出簌簌聲響。
劍客離開了心月,他握上了自己的劍,對心月道:“不。”
心月眨了眨眼,她掩住半麵輕咳了一聲,歎道:“先生別氣,我不胡鬧便是。”
西門吹雪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眼分明就是十足的不信。
西門吹雪看著心月的目光永遠明亮,透著冬日晨間獨有的清冽。每每被這看著,心月都會忍不住生出一種錯覺,一種眼前的男人看透了一切,他知道她是個什樣的人,是個什樣的性子。
“我沒有別的意思。”心月張了口,下意識就:“我對這位霍管家並不——”
話了一半,她又笑著藏了回去。
西門吹雪看著她的眸光沒有半點兒改變。
他知道的。
他也並不在意。
因為他知道。
他為什會知道?
心月心的那點兒苦澀不知何時又化成了蜜糖,填滿了那道縫隙,堵住了風口。她的心髒暖洋洋的,以至於她舉起了手,向西門吹雪道:“真的不胡鬧了。”
她看著西門吹雪手中的劍:“我知道你喜歡劍,也在乎劍。”
“我放棄了。”
她明明都沒有自己放棄了什,西門吹雪卻像都知道。他頓了一瞬,走了回來,伸出了手撫了撫心月的頭頂。
西門吹雪道:“我去去就回。”
如果要按照心月本來的計劃,霍青和上官飛燕的爭吵可真是個讓她插足的好機會。她該趁著霍青心煩意亂回屋子彈上兩首曲子,好進一步攪亂這灘水。
可她放棄了。
西門吹雪對劍的純粹比她想象的還要深,她不該、也不應侮辱這把劍。
與獨孤一鶴的決鬥是這個男人尋道的方式,無論生死都是他所選的路。心月能做的,她唯一該做的,她都做了。她已經告訴了西門吹雪,他的劍上不是一條人命。這句話是會讓他的劍更快,還是讓他的劍被纏住更慢——都不重要了。
這一戰後,西門吹雪的那顆劍心會越發璀璨。
而心月想賭一次,她想去相信這顆她為之奔波千的心。
相信。
心月有些新奇。她從未信任過除去自己以外的人。即使麵諸葛神侯,她也沒能十足的去相信對方,仍舊每一步殫精竭慮,思百步、乃至千步。諸葛神侯沒有背叛他們的約定,所以群芳穀消滅的很順利。但即使諸葛神侯背叛了,心月的計劃也將此考慮了進去,群芳穀依然會毀,至多拖上一年,至多拖上她一條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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