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楚慎之第一次背後挨刀。
早在聶家訓練營的時候,他的養父聶正源就以極為殘忍的方式告誡過他:永遠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任何人。
當時,他和另一隻赤狐妖關係很不錯,一起合作殺了不少競爭對手,有一,聶正源突然把他叫到了辦公室,暗示他他和赤狐妖隻能活一個。
“狐狸養一直就夠了。”聶正源當時是這的:“我隻看最後的結果,整個訓練營隻有一隻妖能活下來……七七,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希望活下來的那個是你。”
隻?楚慎之注意到了這個形容詞,然後了然:在這些人類的眼,他們妖怪永遠是低人一等的動物。
那個時候楚慎之還,初入世事,還不能舉一反三的反應過來聶正源這跟他,也很有可能這跟那隻赤狐妖了,他不願背叛朋友,不代表對方會不背叛他。
於是,在一個月後,他和赤狐妖殺掉了訓練營最後一隻大妖怪,然後那個他不肯背叛的好友將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後背……
“對不起,七七。”赤狐妖滿臉歉意,可手上卻一點兒也沒留情,一寸一寸把匕首往深入:“爸爸了,每個訓練營隻能活一隻妖……不殺你,我就活不了了……”
是啊,每個訓練營隻能活一隻妖,大家都謹記著這個規則,不願和訓練營的其他妖怪交心深談,免的某一需要動手取他性命時下不了手……
楚慎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贏不了,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怎去贏,隻想著怎活下去,這場戰爭開始都還沒開始,又怎贏得了?
然而最後楚慎之還是活下來了,因為當你的實力強大到一定地步的時候,陰謀詭計在你麵前不堪一擊。
即便楚慎之背後中了一刀,但他仍比赤狐妖強上很多,所以他毫不留情的殺掉了這個背叛者,成了七號訓練營的唯一贏家。
聶正源了他不看過程,隻看結果,但在最後迎接凱旋者楚慎之的時候,還是笑眯眯的警告了他一句:“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任何人,你把對方當朋友,他把你當什,可就不好了。”
楚慎之什也沒,心想的卻是:總比你把我當牲口強。
想雖是這想的,但聶正源這一手卻是給楚慎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此以後,楚慎之在沒把自己的後背留給過任何人。
他腰部向上三寸的地方,就是當年赤狐妖匕首刺入的地方,直到現在,每次他背對別人的時候,那傷口都會隱隱作痛,不斷的提醒著他,要警惕身後的人,免得再被捅上一刀。
即便身後站著的人是睚眥,他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不受控製的把注意力放在背後……
可怎還是受傷了呢?腥甜的血液從楚慎之口中溢出,楚慎之回頭,滿目絕望的凝向他唯一的弟弟。
“阿九!”他掐住了聶九的脖子,雙目猩紅,麵色猙獰:“阿九!”
他一連叫了兩次,每一聲都歇斯底,聲嘶力竭。
狐九卻陰冷一笑,將另外半寸匕首刺進了楚慎之的身體!
“哥,別恨我。”他輕聲道,話的語調甚至是溫柔的:“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你獨霸那七條尾巴這久了,也該還給我了。”
聞言,楚慎之滿目不可置信的盯著聶九,想什,張張嘴,卻一個字也不出來。
“你把所有的痛苦都給了我。”聶九咬牙,目光哀傷且憤恨:“我甚至沒有辦法做一隻正常的二尾狐,沒有辦法修煉,沒有辦法成妖,隻能拖著這副孱弱的身子,等待著你把我吞掉的那一……”
楚慎之反手揪住了聶九的衣領,越揪越緊:“我不會吞掉你!”
他語氣慷鏘有力,上蒼明鑒,他真的沒有謊。
“我知道。”讓楚慎之意外的是,聶九竟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話:“哥哥一向對我最溫柔了,寧負下人不負我,這點兒我一直都很清楚。”
楚慎之揪著聶九衣領的手不可抑製的開始發抖:“那……那你為什……”
後麵的話他沒有力氣出口,但即便他沒有把話完,聶九也知道他想問什。
“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哥哥。”聶九伸手撫上楚慎之血跡斑斑的側臉,動作很是輕柔,像是在輕撫戀人的臉龐:“你賦予了我生命,卻給了我一個必死的結局,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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