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對於生活了幾百年的言乙來並不可怕,活得太久了,有些神經都變得不那敏感。
低頭瞟了一眼撲在自己腳邊的婢女,輕輕歎了一口氣,“曜辰你不是嗜殺的人。”
桓煜輕笑一聲,自嘲地瞟了一眼言乙,端著一邊的茶抿了一口,“也隻有這個時候你才會叫我曜辰。這聲曜辰倒是諷刺。”
“砰”地一聲,許久壓抑的痛苦終於爆發,手的杯子已經被他狠狠摔在地上,“滾,都給我滾!”
跪在地上的人先是猛地一顫,看到桓煜猙獰的麵孔,一個個倉皇逃出了房間。
隻有言乙依舊坐在原處,臉上除了瞬間的晃神兒便恢複了平靜,拿起一隻杯子又幫他倒了杯茶,“身體剛好,切忌焦躁。”
抓起言乙手中的杯子,砰地一下砸在牆角,他居高臨下瞪著言乙,眼中布滿血絲,垂在兩邊的手緊了又緊,終究是沒有揮出去,泄了氣一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握成拳轟地一聲砸在桌子上,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來,“走吧。”
不等言乙回答,人已經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少爺,真的要送他走嗎?”祁安往房間看了一眼,眉頭緊擰,不明白自家主子怎就妥協了,雖然他並不看好他們,可若是少爺喜歡,自然要另當別論!
桓煜僵硬著站著,最後也沒有回頭,看了眼祁安,嘴角牽強地扯出一抹笑意,“去看看準備好了沒有。”
祁安定定地望著桓煜眼中的苦澀,看著言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怨惱,對上言乙的目光也不毫不客氣地哼了一聲,飛身離開。這個竺言乙就是不知好歹!那謝憶深已經娶了妻子,還有什好留念的,自家少爺對他那好,他就是睜眼瞎也該感覺出來。
言乙看著站在外麵的桓煜,眼神依舊清亮,眼底卻不知何時盈了一層薄霧,讓他深陷在自己的世界,看不清眼前,深吸了一口氣,言乙撐著桌麵緩緩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馬車走得再慢還是有停的時候,桓煜掀開窗簾看了眼外麵,看著言乙,抿了抿嘴角,“到了。”
言乙應了一聲,掀開門簾彎腰跨了出去,眼前的莊子完全不見了當日的凋敗,金絲楠木做成的牌匾高掛在門楣上,‘竹裹館’四個大字清秀中透著傲然,朱紅色的燈籠高掛著,燈尾金色的流蘇隨著風兒蕩起來,給寂靜的莊子添了一份活力。
桓煜緊跟著言乙下了馬車與言乙並肩而站,仰頭看著高掛著的門匾,“進去看看還有哪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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