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和詭月看著岩漿中跳出的三頭傷痕累累的龐然大物。
均是倍感震驚。
兩萬年前神魔之戰中, 除了跟隨荒冥的饕餮外, 其餘三頭上古凶獸全部戰死。
卻不想荒冥潛入黃泉將它們重新帶回。
卻也因此,在黃泉路上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全靠陸澄澄丟到河中的陰陽令喚醒他,讓他找到了回來的路。
白夜和詭月看著荒冥身後蓄勢待發的巨獸。
“陛下難道……”
*
淩雲峰書閣
陸澄澄坐在椅子上看書,而秦川在桌機上畫著她的畫像。
書閣異常的安靜,隻聽得見陸澄澄翻書沙沙的聲音。
陸澄澄向秦川看去, 見他眉頭微蹙,一筆一劃的在認真的勾畫她的輪廓。
與之前下筆如飛的他完全不同,甚至沒有抬頭看陸澄澄。
陸澄澄放下了書,看著他,“川川,你怎了?”
秦川筆微微一抖,抬起頭對上她的目光。
“你叫我什?”
陸澄澄抿了下唇。
既然成了親,秦川秦川的覺得太生硬,相公她叫不出口, 夫君也不是她風格,喊老公更是不合時宜。
“你不喜歡?”
秦川把筆擱在筆架上, 繞過桌子,向她走來。
摸了摸她的頭,“喜歡。”
陸澄澄起身,可是還沒站起來,就“嘶”了一聲,秦川扶住她。
“還痛?”
“你還好意思呢。”陸澄澄白他一眼, 全身都散架了。
“錯了錯了。晚上我輕……”
他話音沒落,就被陸澄澄擰住了耳朵。
“你過份!”
秦川閉了一隻眼:“你說你記憶沒回複我都不信……”
然後環著她的腰,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桌上坐下,細細的打量著她。
“怎了?”陸澄澄覺得秦川有些異常,不像那副輕狂不羈,不可一世的樣子。
秦川偏著頭,吻在她唇上。
與之前的霸道強勢不同,這次他
又輕又柔,帶著淡淡的草香。
還不及陸澄澄閉眼他便離開了她。
“我們走吧。”他的手穿過她的發絲。
“去哪?”
“天涯海角。”
他不做什七長老,不做秦家少主,帶著她,藏起來,共度餘生
。
陸澄澄用柔嫩的拇指撫平了他眉間皺成的川字。
“到底怎了?”
秦川博覽群書,對荒冥傳說看得很多。
傳說中荒冥一旦複活,必將如攻陷神族那般攻陷人界。
他一身征戰所向披靡,哪怕是曾經的神族都無一人能與他抗衡。
神魔大戰,他直接炸毀神域,讓世間無神,讓修真之人無法飛升。
無極門世世代代都在尋找荒冥的下落,唯恐他重生。
千年前還沒有完全覺醒時被無極門的前掌門齊宣一箭穿心,給了人間千年的喘息。
沒想到這次他重生成了葉無塵,直接上了無極門,直至完全覺醒。
現在想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此話一點不假。
書中記載荒冥性格極端,行事非黑即白。所以魔域也分成黑白兩部分,一半由光明使掌管,一半由黑暗使掌管。
而這一世,他重生成的師父應該就是荒冥純白的那一部分,白得透明,白得無垢。
像是世間最無暇的存在。
而不知為何他心中被封印的黑暗的那一部分被解封,使他魔氣外湧。
當時奇怪為什他的魔氣怎都無法祛除。現在終於明白因為他是魔尊,萬魔之源。
他對自己仍然還有感情,所以之前對決他並未下殺手,但是自己卻虎口拔牙,搶走了他視為己物的陸澄澄。
再次相見,他未必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而澄澄……
他任性妄為的娶了她,要了她,又怎能讓她守寡?
他用下巴蹭了蹭著她的頭,“北州、南海、沙洲,澄澄,你想去哪?”
秦川此刻身上沒有一點荷爾蒙的味道,全是青草香,他結實的身體也不再灼熱和滾燙。
沒有了一如既往的銳氣。
“川川,荒冥會帶軍攻打人界。”
她知道,在魔域百年,整個魔域的人都在等這一天,等他們的魔尊回來,帶他們征戰稱霸世間。
“你不想坐視不管,但是又怕丟下我,對不對?”
秦川摸著她的後腦勺,“沒有,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別胡思亂想。”
陸澄澄抱住了他精瘦的窄腰,把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你知道嗎?在東州遇見你,你來捉我的時候,我好怕你,但是看著你,我
的心又會砰砰直跳,我想我就是喜歡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不講道理的七長老吧。”
她用下巴抵著他的胸膛,一雙波光瀲灩的眼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一直那個樣子好不好?一直做那個不可一世的秦川好不好?”
秦川眉頭再次蹙起,“澄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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