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魔尊。”
陸澄澄直視著無白, 此刻飛鳥之上的那個紅衣女子不再是扯著自己玩雜耍的那個樣子。
她本是清純的臉在血光下無比的美豔。
“夫人……”
無白話未說完, 天邊巨大的紅日被黑雲一般的飛鳥掩蓋,天空中妖鳥嘶叫, 一隻隻冒著黑氣的巨鳥從天邊飛來。
而在最中間的是有著虎身飛翅的窮奇。
遠處山脈饕餮驅趕著成千上萬背上戴著魔修的妖獸奔瀉而下。
覺得整個天空和大地都在顫抖。
荒冥……
來了。
*
就在這時,天邊青光大作。
隻見天空中有一隊人飛速飛來。
其中帶頭一人黑色勁裝,身長玉立。
一張英俊不凡的臉,眼中盡是狠戾。
絕望中的萬竹峰弟子看著那片青色的光芒大喜。
“川哥!是七長老川哥!還有莫師兄他們!”
這一邊瞬間士氣大振。
*
一陣黑色的魔氣在陸澄澄麵前憑空出現。
那烏黑的魔氣形成了一個一身白衣冰雕玉琢的男人懸浮在空中。
魔域所有魔修立刻高喊:
“魔尊大人!”
“魔尊大人!”
聲音此起彼伏, 震耳欲聾。
*
秦川看見對方陣營中荒冥身邊的陸澄澄時一雙黑曜石般的雙瞳瞬間變得血紅。
荒冥冰冷的琥珀色眸子,緩緩轉到陸澄澄身上。
此時的她,身上帶著濃濃的花香,如一朵完全綻放的玫瑰,而這玫瑰中既然帶著一股男人的味道。
荒冥手一揮,她座下那頭飛獸的頭飛了很遠,頓時暴斃。陸澄澄正要落下時,他一把摟住她的腰。
他一用力,陸澄澄整個人貼在了他冰涼得像沒有溫度的身體上。
而看著這一幕的秦川直接向這麵衝來。
一群群妖鳥飛去擋住他的去路, 他口中念訣,頓時天空黑雲密布, 電光閃閃,一道道驚雷從天而降,將他周圍的妖鳥劈成了焦炭。
窮奇飛將過來,擋在他前麵。上古凶獸,秦川的驚雷對它無用。於是他拔出破空與窮奇糾纏起來。
*
荒冥的力量根本不容陸澄澄有反抗,他與秦川完全不同, 全身冰冷,身上清冽的鬆針葉味帶著血
腥味。
讓她感到寒冷和窒息。
荒冥冷冷的盯著被自己按在身上的女人,她全身溫潤柔軟,眉梢眼角皆是為人綻放過的春意,脖子上還有淡淡的紅痕,一看就是被人作惡過的痕跡。
她臉上懵懂已經消失殆盡,盡是不可言喻的嫵媚,不用再去確認她手臂的紅蓮,也能看出這枝花朵已被施雨露。
“他要了你?”荒冥冷冷的問。
他波瀾不驚的語調暗藏驚濤駭浪。
陸澄澄沒有說話,但是她的眼睛說不了謊。
荒冥冰冷的血液變得更加冰冷。
隔了這多年秦川那隻狼崽還是忍不住對她下了手。
荒冥一推將她送到了地上,她連退三步才站穩。
隨即荒冥廣袖一揮,讓擋在他與秦川之間的妖獸全都變成黑煙和汙血。
窮奇飛到一旁,給秦川讓了道路。
*
懸浮在天空的荒冥與站在越水劍上的秦川對視著。
“孽徒。”荒冥神色冷冷,“你可知錯?”
說罷一道藍光向秦川衝去,他使出了無極門時葉無塵所用的招數。
“敢問師父,我何錯之有?”秦川抽出破空劍,一聲龍鳴,青光大作,擋住了葉無塵的藍光。
“這些年你對陸澄澄那些狼子之心。還不認錯?”葉無塵以手為劍,一招破雲斬再次劈向秦川。
秦川再次化解這一招,“我與她你情我願,怎能稱得上狼子之心?”
葉無塵使出了風向他掀去,而秦川用了一道冰牆將其擋住。
這時魔域和道修都看著這一白一黑兩師徒在空中對決。
青藍兩光不斷碰撞。
“師父!當年你若早些表明心事,徒兒絕對不可能再對她有他意!你將她帶走,洗了她的記憶,以她性格,整整百年你完全可以讓她對你死心塌地!你一次次的錯過她,完全是因為自己!”
“孽徒!”葉無塵大怒,一道藍光過去生生震斷了秦川手中的上古神劍破空。
秦川一口血噴出。
地上的陸澄澄大叫:“秦川!”
葉無塵身上騰騰的燃著魔氣,淡淡一笑。
這笑容無比的冰冷,琥珀色的雙目變成了寶石一般妖冶的紅色。
“秦川,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一輩子都贏不了我。”
他一雙紅瞳俯視著地上的
陸澄澄。
一字一句的冷冷的道:
“我與他,你選一個。”
*
陸澄澄看著天上兩個男人。
一個白衣飄飄,一個黑衣如墨。
一個看起來如謫仙一般的惡魔;
一個是看起來像魔一樣的救世主。
卻隻有一個,是她摯愛。
另一個緩緩升起,俯視眾生,他有四頭來自遠古的凶獸,有十萬魔域軍隊,有殺之不絕的魔域妖獸。
而他本身,就已經所向披靡,天下無敵。
他淡淡的看著陸澄澄,“你可想好,選錯了的話……”他指著近處遠處的人。
“他們都得死。”
陸澄澄的瞳孔猛縮了一下。
這時捂著胸口的秦川帶著悲憤的怒道:“師父!”
他明知道,她見不得。
當年為了救青青藍藍,怕死的她願意與那虎型獸同歸於盡。
而如今,他居然捏著她的軟肋,用世人的命來威脅她。
這時陸澄澄秀眉緊皺,說了兩個字:“退兵。”
荒冥冷冷一笑,“學會談條件了?”
秦川雙目通紅,凝視著她:“陸澄澄!”
陸澄澄目光閃爍,避開了他灼灼的目光。
又道:“不能傷秦川。”
“答應這兩點,你說什,我都應你。”
陸澄澄其實心很虛,換成秦川,她信,信秦川會為了自己做一切,會答應自己的任何要求。
但是荒冥……
她隻能賭上一賭。
卻不想荒冥想也不想的答:“可以。”
於他來說,滅不滅世全憑他心情,就像一窩螞蟻在那,他想什時候踩就什時候踩。
而秦川……他本就不想殺。
“陸澄澄!”秦川怒吼。
而荒冥和陸澄澄已經消失,不遠處裂開了一條地縫,軍隊和妖獸都往地縫褪去。
這時他突然全身爆發黑氣,雙目變得赤紅,直接踩著越水劍,向地縫衝去。
*
陸澄澄突然出現在一間臥房。
寬闊,低調,奢華。
後麵有一張黑木的大床。
她失去記憶後就是在這張床上醒來,這是她與荒冥大婚的婚房。
荒冥的臥室。
荒冥也出現在房間,站在了那張床前。
那張床讓一切都變得曖昧,而偏偏前麵男人的臉平靜,冰冷,散發著冷至骨髓的寒意。
“陛
下。”陸澄澄咬著唇,向他行禮。
如秦川一般,荒冥比她高出許多,她不抬頭便看不見他的臉,一抬眼也隻能看見他白皙的脖頸上輪廓分明的喉結。
看著他的喉結,看著他身後的床,她突然變得緊張。
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這時荒冥上前了一步。
“這是我最後一次上前。”他淡淡的道。
陸澄澄緊緊的攥著兩側的衣裙。
荒冥垂眼看著她,當年在西郊客棧,他與她同在一個房間,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他要什,她都不會拒絕。
當時他克製,他隱忍,他猶豫不決,結果給秦川鑽了空子。
秦川說得或許沒錯,是自己錯過了她百年。
隻是,百年於他,彈指一揮間,根本不值一提。
隻要他荒冥想要,什沒有?
她現在不還乖乖的站在自己麵前,像向己臣服嗎?
他本不熱衷那些原始的男女歡愛方式,特別是知道秦川已經將她染指後。
可是把她按在身上的時候,她溫潤的體溫,她惑人的甜香,柔軟的身體……
他又突然想用原始的方式去征服她,去懲罰她的背叛。
想到這他那來自遠古蠻荒的血開始在他冰冷的血管沸騰。
他冰冷的手挑起她光滑無比的下巴,看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我不會告訴你我要什。是你,在求我。”
他以秦川和天下人的命,來要挾她。
陸澄澄的心突然漏了一拍,他身上的鬆針葉和血腥味,讓她頭昏腦脹。
但她知道,他想要自己做什。
他想要的,和秦川一樣。
隻是秦川是個伺機而動的獵人,一旦抓到機會,他便強攻得讓她避無可避。
而荒冥不一樣,他像一頭從不饑餓的獸王,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獵物自己上鉤,自己獻祭。
陸澄澄抬起顫抖的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腰封之上,她纖細的手指的骨節都泛白。手心全部蒙上了一層汗。
但還是靈巧的解下他的腰封。
這時荒冥的眼變得更加暗淡,那股憤怒終是從心底而生。
一把將她扣了過來,按冰冷修長的手指掌住她的頭,咬上了她的後頸。
陸澄澄忍住了到喉嚨口的驚呼,貼在他冰冷的軀體上發抖。
她也不
敢動,隻是緊緊的攥著拳頭,讓指甲嵌入掌心。
而這時,外麵廝殺聲四起。
門啷一下被一陣青光砸開,一個全身是血,滿眼赤紅的男子舉著破損的越水劍衝了進來。
見到秦川進來荒冥並不驚慌,甚至將正在掙紮的陸澄澄按緊了一點。
秦川雙眼赤紅,血脈逆流。
“放開她!”他聲音嘶啞。
而荒冥一邊用牙齒輕輕的摩了著她雪白的頸項,一邊用蔑視的眼神看著秦川。
陸澄澄終於發出聲音,“秦川……回去……”
“放開她。”他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聲音無比的沙啞。
荒冥卻沒放開陸澄澄,他用他無比涼薄冰冷的眼看著秦川,“離開她,外麵的天下,我予你。我可以讓你做這人世間的王。”
他是荒冥也是葉無塵,對這自己看大的弟子,終是還有一絲包容。
隻要他們乖乖聽話,斷了這段孽緣,在他們有生之年,他不動人間。
“她便是我的天下!”他卻毫不思考的回答。
沒有她,他要這天下何用!
隻見驚雷弓在他身後祭起,這是千年前無極門掌門齊宣射殺未覺醒的荒冥那把神弓。
而一千年後,驚雷箭箭頭再次直指荒冥眉心。
荒冥看到驚雷箭大怒,一雙眼睛再次變得通紅。
他鬆開懷中陸澄澄,將她拂到了床上。
“孽徒!你盡敢用驚雷箭對著我!”
……
*
陸澄澄從床上飛奔而下趴到地上,看著血波中的秦川,她的衣服淌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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