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徹絕不相信眼前這精心布置的場麵是什修行人看見自家這邊陰風陣陣,於是路見不平憤而出手。
這世上若真有這等豪俠,不是早已名動一方,那就是已經成陰間一鬼了。
對方出手的配合嫻熟,那玄門修士同這披甲大漢之間的配合正可謂是千錘百煉,定然是在這久候。
隻是他們的目標又是誰來?
謝夫人和她那頭朱厭,還是武陵郡王?
亦或者……是衝自己來的?
蘇徹形如鬼魅,九幽焚神陰火凝成爪形,在這一眾陰氣沙石之間穿梭,目標正是不遠處的武陵郡王。
不管怎說,這位殿下都算是自己現下的軟肋,不容有失。
蘇徹幾個起落,將身子靠向武陵郡王身旁。
“你不要過來!”
武陵郡王不知道何時掏出一柄仿佛寒冰製成的法器,兩頭尖銳,如同一柄長梭。
蘇徹眉頭微皺。
武陵郡王手的這件法器透著一股森然寒意,仿佛要將周匝一切盡數凍結,讓蘇徹莫名想起了陰陽界碎時見到的那條孽龍。
這少年雙目赤紅,口鼻之中不斷吭哧冒著白氣。
“是了,一定是太子讓你來殺我的對不對?”
“好啊,好,到底是你們自己人,應外合在這算計我,殺了我嫁禍給別人。”
“我說那姓謝的賤婢沒事提什去看熱鬧,要我去收幾個用得上的鷹犬,原來你們這對奸夫**早就算計好了,真是狠毒。”
那大漢不知道什時候能恢複過來。
蘇徹看著眼前的武陵郡王,雙目赤紅,心神不定,顯然也是中了對方的神識攻伐手段,心中魔念升騰,看誰都像是要害他。
不過聽他話話外的意思,這謝夫人當年果真同“我”的前身算是有一段的?
這倒是有趣了。
“希望你回過神來會不記得自己說過的這些話,免得大家麵上尷尬。”
蘇徹拍了拍手。
“對,對,不隻是你們兩個,我說你怎這不當回事,還有姓王的,姓謝的,姓庾的,一個都跑不了,你們都已經跟了太子了對不對?都想著殺了我,殺了我好討好新君是不是?”
武陵郡王手中精氣不斷向手的冰刺湧去:“可你們不要忘了,陛下還在,他可看著你們呢!你們這些個亂臣賊子,一個個都要死。”
“這種靠人精血發揮作用的法器。”蘇徹看著武陵郡王的周身元氣不斷流入冰刺:“是誰給你的?”
蘇徹相信武陵郡王在離開皇宮的時候肯定被賜下了許多秘寶。
當初自己離開建康時的待遇,這位武陵郡王隻會更多不會更少。
但是怎會給武陵郡王這樣的法器?
蘇徹如果看的不錯,這法器一直在吸取武陵郡王的先天元氣,那可是他的根本。
武陵郡王的元氣根本不斷湧入那法器之內,將封印在其中的法力不斷喚醒。
這種東西本來就應該是留給殺手的,絕不應該給這樣的貴人用來防身。
這件法器封印著其主人的一道法力,武陵郡王隻要將上麵的封印解開,便足以製造足夠的殺傷。
五品一下,蘇徹心中草草推算了一下,不,哪怕是五品在這法器之下也要飲恨。
“誰給我的?啊哈哈哈哈,你們想不到吧……”
武陵郡王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到上麵。
“殺!”
冰錐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殺力,蘇徹感覺到了一股凍徹神魂的孤寂。
一道道幽影自虛空之中蜿蜒而來,似乎有一道很悠遠的神意跨過千山萬水的空間阻隔,遙遙在自己身上瞥了一眼。
那道神意並沒有在無蘇徹身上多作停留,隻是將封印在冰錐之內的自身法力喚醒,這自武陵郡王手中脫手而出。
蘇徹感覺自己動彈不得。
不是自己的神魂念頭被那冰錐散發的寒意阻隔,而是自己周身的天地元氣已經被徹底封凍。
不,不隻是天地之間的元氣,而是自家周身的萬物,一縷空氣,一粒微塵,乃至束縛這一切的一切的法則,都在那法器麵前被控製住了。
幽邃的冰錐急刺而來。
絕對的封固等同於絕對的監牢。
但蘇徹並不是沒有機會。
在一切被那遙遠法力封固的法則之中還是有一點自己可以輾轉騰挪的空間。
青帝寶苑,開。
蘇徹泥丸宮深處蔓延出一道青光,猶如雨後自荒地下生出的雜草,在這層層封固之中奪得了一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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