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堂原本自石猛以下共有三位副堂主。
趙乾、姚琴和呂孝任。
日子久了,很多人都隻記得他們隻是虎嘯堂的副堂主,卻忘記了呂孝任還有另外一重身份。
他是石猛的師弟。
當年虎嘯堂還叫靈嘯堂的時候,石猛跟呂孝任是拜在一個老師門下的師兄弟。
多年來兄弟兩人彼此扶持,一同將靈嘯堂從一個馭獸的宗門,變成了石猛一家獨大的幫會。
這麵花費了多少心血,用了多少苦工,很難跟外人講清楚。
但是知道當年故事的老人們都很清楚,沒有呂孝任,絕不會有現在的石猛。
多年下來的運作,這位呂孝任在虎嘯堂內的地位漸漸走低,但是石猛對他的信任,與他對自己世兄的忠誠,卻是從來都沒有改變。
今天,呂孝任身負重傷,出現在了無始城外的這座小院之外,他身體顫抖著,左肩上立著一隻碧綠色的梟鳥。
“大叔,你叫我啥子啊。”
曾經與蘇徹有過一麵之緣的黃來兒傻笑著問道。
“你是無始城城主黃泰永之子,你家七代名門,那無始城本來就是你家的……”
“夠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草屋之中響起。
“你以為這小畜生不知道嗎?”
黃來兒嘿嘿笑著。
“幹娘,這人是傻的,你要不要吃了他?”
呂孝任咽下一口唾沫。
他深深知道麵那個怪物的恐怖。
“這人已經廢了,就算是吃了他的心肝,對娘也沒什幫助。”
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從房間麵走了出來。
她與其說是婦人,倒不如說是個活著的怪物。
原本的頭顱已經不見蹤影,一個瓦盆大小的黃鼠狼腦袋被用針線縫在了脖子上。後背處歪歪扭扭的長出七八隻手臂,已經幹癟的如同刺針。
下身腫脹的仿佛水缸,已經看不出兩條雙腿,被一重重的布條纏著,黑色的濃水從那黝黑的布條往外灑著。
隻是那一雙眸子,麵綠色的陰冷光芒還證明它依舊活著。
“三太太。”
呂孝任看見這個怪物,勉勵壓製住自己胸口的惡心,依舊按照禮儀向其緩緩行禮。
“堂主問您的好。”
“石猛嗎?”
那被稱為三太太的妖怪抬起頭,在空中嗅了嗅。
“他還是虎嘯堂的堂主嗎?”
“自然。”
呂孝任堅定地說道:“一切盡在堂主掌握之中。”
“哈哈哈哈哈……”
那個妖怪發出一陣破風箱被鐵棒打爛了一般的笑聲。
“這個小畜生……”
它伸手指著黃來兒的腦袋:“他爹被八臂殺了之前,也是這跟我說的。”
黃來兒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他眼中的怨毒卻是根本不加掩藏。
“你師兄廢了,鬼哭死了,雷巡根本沒有聲息。”
那個名為三太太的妖怪看著呂孝任。
“如果不是這多年來,你們給我送來修士當血食,這小畜生給我找些點心,我也活不到現在。你們真以為我什都不知道嗎?鬼哭在那人麵前根本沒有走到第二招。”
“現在情勢不同。”
呂孝任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有什不同?”
“三太太”獰笑著。
“我看來不同就是以前吃你不得,現在你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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