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劫。
這是此界之中最恐怖的傳說。
一旦九重天罡被天魔攻破,本來就盤桓於九天域外的無數天魔便會趁機而下,那才是修行人真正的末日。
類似的事情隻在上古天庭隕滅之時發生過一次,當時天地崩裂,九重天罡出現縫隙,無窮的天魔自南方天野的邊際呼嘯而下,借此降臨的末法主便有十二位。
幸好當時上古的大能們多半都是見過太古妖神的強橫之輩,花費許多心力,終於在玄都宮的領導下將降臨的末法主一一滅殺。
當然,付出的代價也堪稱慘痛。
許多剛剛經曆過天庭隕滅之傷的大能就此隕落,整個修行界一直到劍修崛起之前都是愁雲慘淡。
南荒的生態也就此改變,天魔入侵永久的改變了這的生態,雖然九重天罡恢複隔斷了這同域外的聯係,但是蔓生開來的天魔影響還是讓這成為了大荒魔教的根據地。
南邊的修士們信奉元始天魔,以及其麾下的各類末法主,其生態與當年侍奉妖神的人族修士有許多相似之處。
也正是從那時開始,原本“南天”的稱呼也漸漸演變成了“南荒”或者“大荒”。
“血河界幹係重大,玄都宮恐怕不能舉重若輕。”
薑守誠眉頭緊鎖。
黃天道的根基雖然在九天域外,但對這一方天地並不是毫不關心。
一旦魔劫降下,身為玄門三大宗閥之一,黃天道自然唯有慨然赴難,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前輩同門要賠在其中。
“不過是些魔劫的影子。”
李守常有些慶幸地說道:“幸好本門遠征域外,那羅延已然授首,不然這次就危險了。”
這話不假。
此刻的血河界並沒有大力無畏天魔王這等大能主持,等於是個死物,缺乏一應的法理變化。
如果此刻那羅延還活著,以其末法主的魔威赫,早已經有不知道多少天魔眷屬,外道魔奴衝過界限,掀起血雨腥風。
“或許都是一環套著一環。”
蘇徹心有所感。
另外兩位師兄聽到這話都是神色一肅。
在黃天道首那樣登臨絕頂的地仙麵前,或許隻不過是其謀劃宏圖之下的隨意一點。
大力無畏天魔王身隕,正是他們往後若幹步驟的必經之路。
“還是先去前麵看看吧。”
李守常笑了笑。
數百外,無數修行人的氣機卷在一起,從感應來說,當真是熱鬧到了極點。
蘇徹三人繼續向前飛遁,大約片刻功夫,便看到前方“升起”了一座大城。
城中是一道道帷帳,服色不同的修行人,以及各類珍禽異獸飛舞不絕。
半空上有淩厲的劍光,有比翼齊飛的怪鳥,還有騰雲而起的種種異獸,寶光騰騰,道氣萬千。
數艘龐大的星槎橫於這城池的上空,其上飄著各種旗幟。
“蘇師弟,這也有大梁的城池?”
薑守誠好奇地問道。
開玩笑吧。
蘇徹當然記得,自己剛剛走的時候,這還是一片荒野,如今卻是一座大城拔地而起,更別說麵氣象萬千,麵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修行人。
整個圖景合在一處,既壯觀,又荒謬。
壯觀的是如此多的修行人聚在一處,各施妙手,的確是另有一番繁華氣象。
荒謬的是那頭頂的天空之上不知道多少天魔聚集,已經展現出種種異象,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一股焦灼的魔意,那是血河界外泄而出。
然而下麵的各路修行人渾然不覺,依舊故我。
“**神霄道,真囂張啊。”
李守常嘴念叨著。
薑守誠也跟著點頭。
“天師道也是這樣,真把咱們的臉丟盡了。”
蘇徹循著兩人的目光向著另外一邊看去,一時也有些同感。
原因無他,空中漂浮的那幾艘星槎,都是分別歸屬於神霄道與天師道所有。
船帆之上用篆文寫著各自的旗號。神霄道是“神霄九天”,天師道是“天之君師”。
碩大的雲舟排布開來,那一股橫亙天地之間的威壓,卻是完全不帶掩飾。神霄道的星槎之上有雷光浮動不休,而天師道的則是炎光騰躍,威風凜冽。
若幹披著鎧甲的神將在星槎上起起伏伏,道道霓光流轉不休。
這麵流露出的威風霸氣,將這兩家門閥的實力展露無遺。
蘇徹根本不懷疑,若是那兩艘星槎若是全力展開,下麵那艘大城不過片刻功夫就要給拆個幹淨。
幾人觀察的時候,正好一艘神霄道的星槎噴出一道道雷光,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向上騰躍而起,直奔九霄天外而去。
而下方的城池之中,當即便響起一陣陣瘋狂的呼號。
有人喝罵,有人叫好。
“**,這個差事真沒麵子。”
李守常看著神霄道的星槎突入天外虛空的重重魔影之中,道道雷火焚滅之下,無窮天魔化為虛無,頗為痛恨的向前一揮拳頭。
蘇徹這下終於理解了李守常的怒氣。
沒錯,大家都是名列玄門三大宗閥,你們哥倆高來高去,在這玩星槎閱兵,沒事上去殺幾個天魔立威。
咱們就一共哥三,還都是自己腿著來的。
到時候幾家一起開會,別人兵強馬壯,咱們好像是路過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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